骆月将姜鉴的所有反应看在眼里,明明是与他自己无关的事,可他的表情里是难以遮掩的疼惜。

骆月自己也经历的多,知道很多时候父母所谓的“为你好”没有任何意义。

孩子真认定了的事情,父母是拦不住的。你要是非要打着“为你好”“避免孩子将来吃苦”的旗号阻拦他,那他吃的第一口苦就是你给的。

骆月抬手揉了一把姜鉴的头发,姜鉴回神抬头。

“谢谢。”骆月的声音很轻。

这一声“谢谢”弄的姜鉴一愣,完全不知道话从何来。

能谢的东西有很多。

譬如姜鉴愿意为骆书新心疼,他也愿意相信骆书新是个好人,即使听了这么多,他也没有舍弃骆书新。

而且……

在刚从那个人渣那里逃出来的时候,骆月曾矫枉过正的教育过骆书新——与其说是教育,不如说是自己的恐惧的投射。

那段时光是有后续影响的,骆书新一直以来都很独,基本不与其他人主动来往,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过他有早恋的消息——明明长得跟朵花似的好看,成绩也好,示好的女生不断。

骆月甚至怀疑过骆书新会终其一生抗拒成家的可能性。

不过现在看来,骆书新因为姜鉴改变了这个想法,至少有开始改变的苗头。

姜鉴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骆书新在玩他们之前玩的那个游戏,只不过改成了单人模式。

稍稍了解他的人都能猜到,他在玩游戏说明他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从容。

从听到姜鉴推门开始,骆书新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侧头看向姜鉴。

可姜鉴什么都没说,只低垂着头过来挨着骆书新坐下。

骆月没出来,还在房间自我缓解情绪。

骆书新看姜鉴,探寻的目光中带着一点微不可见的紧张。

卷毛小狗低垂着头不愿意抬,倒是伸爪子去拉骆书新的手,于是骆书新更加迷惑。

这是怎么了?

姜鉴和骆月聊天的时间比骆书新预想的长很多,这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实在想不出这种情境下,他们两人有什么事情需要聊那么久?

“骆书新……”

姜鉴的声音哑哑的,低落的情绪中带着难掩的怜惜,满腹的话语在心中百折千回,到了真要吐出的时候,反而有些不知道该说哪个字才好。

他停了好一会儿,空气维持着诡异的寂静,游戏的背景音还回荡在客厅里。

骆书新愈发一头雾水,甚至连心都微微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