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姜鉴回头看了骆书新一眼,“你没意见吧?”

骆书新唇边带笑,挺幼稚的跟着摇了摇头,“没意见。”

姜鉴:“我能跟我妈说的说完了,到你了。”

说完姜鉴自觉后退半步,把主场让给骆书新。

骆书新还真上前半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墓碑前面。

墓碑上面贴着照片,应该是姜鉴妈妈年轻时候拍的,看着不超过二十岁,眉眼和姜鉴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女人的五官线条要更柔和圆润一些。

从长相来说,姜鉴更像妈妈。

仅仅是站在这里,看着照片,骆书新似乎就能感受到墓碑下埋着的骨灰对于姜鉴的重量。

唇边的笑容渐渐淡去,那是一种对逝者的敬畏,也是对自己心上的少年的尊重。

骆书新声音不大,但语调虔诚,他不是特别擅长说漂亮话的人,只能道一句,

阿姨,您放心。

姜鉴打趣:“还叫阿姨呢?”

骆书新侧头看他,“撺掇我第一面就改称呼是方便我们俩扯平吗?”

姜鉴:“……”

忒小气了,不就打趣一句,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某人喝醉酒了,被骆书新捡回家,开门见骆月就叫“妈”。

正式引荐自己的妈妈和男朋友见过之后,姜鉴才开始摆带过来的贡品。

边摆边碎碎念自己最近挺好的,念完把骆书新带上,嘟囔几句有的没的。

姜鉴妈妈刚刚去世的时候,姜鉴在墓碑前一坐能坐很久。

哪怕无话可说,坐在这墓碑旁边,便能让他觉得安宁。

这么多年过去,那种寂寥的感觉渐渐远去。

碎碎念似乎成了一种习惯——离开的人已经离开,所有对亡者的祭奠都只是对自己心灵的慰藉。

念完了有的没的,姜鉴也没急着走。

反而和骆书新一起在墓碑前待了一会儿。

他讲到了过去。

姜鉴在将骆书新纳入自己的生活,真正的生活,向他展示那些自己从未向其他朋友展示过的部分。

第52章

骆书新的边界感很强,很多事情哪怕好奇,他也从来不问。

但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同了,姜鉴愿意主动告诉他。

当着姜妈妈的面,姜鉴没提关于姜知远的事,只简单提了提自己从来不愿说起的姜妈妈的故去。

那天是个普通的工作日,上班族需要上班,学生需要上学。

姜鉴早上出门的时候和姜妈妈吵过架——也不算吵架,就是小孩子顶嘴。他连顶嘴的起因都忘了,就记得当时叛逆,他妈妈说到让他不开心的了,两人拌嘴两句自己就气呼呼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