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响。

大约响了十来秒,电话被接通,手机那头的人“喂”了一声。

大约是刚刚被吵醒,嗓音有一点点哑,清冷低哑的质感下隐藏着被吵醒的起床气。

“……”

姜鉴突然就清醒了。

自己在干什么?

他尴尬地舔了舔嘴唇,没出声。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骆书新没收到回应,大概是看了一眼手机,确认了来电人的姓名,然后从被子里坐起来,靠在床头,并且打开了灯。

这时按着山根缓解半夜被吵醒的头疼,再开口语气有种变温和了的错觉,他问,“怎么了?”

姜鉴:“……”

姜鉴:“没事,做梦做糊涂了,你接着睡你的,我挂了。”

姜鉴说挂就挂,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于是这一晚上姜鉴跟骆书新都没睡好。

一个一晚上都在懊悔自己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另一个担心那位做噩梦了害怕,随时可能再打回来,他怕自己睡沉了没接到。

第二天早上,两人各顶一对黑眼圈在教室门口相遇。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比起姜鉴这种一个多星期没睡好觉的,骆书新眼底的青黑浅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大约是因为他本身皮肤白,所以看着格外明显。

姜鉴昨晚一晚上没睡着,乱七八糟的也琢磨了挺多,可惜直到天亮也没琢磨出结果。

这些问题此时直接顺延到早读时间。

别人早读都在玩命的背文言文和古诗词,姜鉴则在专心致志的自己跟自己打架。

脑海里的小人还是分成左右两个派系。

左边的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才不到一星期,睡眠尽毁,再这么下去还活不活了,不如干脆摊牌得了。

横竖现在骆书新也在疏远自己,还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吗?再坏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直接摊牌,听天由命,骆书新要是乐意接受自己的不轨之心咱们就接着做朋友,他要是不乐意咱们就分道扬镳,干脆果断,潇洒自在。

右边的小人则反复举起红叉叉的小牌子表示反对。

什么叫做再坏也就不过这样了?至少现在这么苟着,大家还有表面太平,见面还能打个招呼。要是被对方知道自己的变态心思而且接受无能,以后骆书新岂不是见到自己就退离三里地?

还有,怎么就要摊牌了?你确定是喜欢,而不是吊桥效应了?过去十几年也没见你喜欢过谁,你怎么就能确定自己的情感是喜欢呢?

两边小人儿唇枪舌战,到最后干脆动了手,你掐我脖子,我扯你头发。

姜鉴本人全程面无表情,觉得爱卿们讲的都有道理。

一个早读就这么过去了,吃早饭的时候姜鉴骆书新都没出门,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补觉。

区别是姜鉴满打满算准备睡到上课前,骆书新只是浅浅的睡了二十来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