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鉴麻溜地给人准备好毛巾牙刷睡衣睡裤,顺带耐心指导骆书新哪边是热水哪边是冷水。

指导完就开始在浴室门外搓手转圈圈,焦急得像是等待新生儿的产房外的爸爸。

如果骆书新在里面摔倒,自己也要不顾他的尊严,强行闯入,然后把他抱起来。

也要公主抱!

抱完扔床上,盖被子,一个流程都不能少。

他在门外等了大概三分钟,浴室门突然被打开。

骆书新衣服穿的好好的,还是之前的衣服。

姜鉴:“?”

骆书新:“做什么一直在门口转圈?”

姜鉴:“……”

姜鉴面无表情地从浴室门口离开。

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没写完的英语作业,看了一行题目,然后突然趴桌子上捂住了脸。

自己蹲在人家浴室门口的行为好像一个变态!

还被人家抓住了!!

明明是骆书新喝醉了,为什么从行为来看,反倒是骆书新看起来比较正常,自己的行为反倒是像被酒精拉低了智商。

姜鉴趴桌子上捂了一会儿脸,由衷地希望骆书新能有醉酒断片的毛病,最好把自己蹲他浴室门口的事情都忘掉。

他兀自尴尬了一会儿,写作业也写不进去,干脆拿出手机来搜“喝酒断片前兆”之类的词条,试图找些自我安慰。

搜了一会儿,听得浴室门那边“咔哒”一声轻响,心说骆书新洗澡还挺快。

可下一秒姜鉴就拉长一张脸——这人没在浴室摔倒!

真是太可惜了!

姜鉴一边抱憾,一边起身去接并不像酒鬼的酒鬼。

人才刚到门口,就听得隔壁又是“咔哒”一声响。

姜鉴心中一动,立刻开门出去抓人。

骆书新就站在隔壁的门口,门被打开了,屋内的灯也被打开了。

但是他没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

走廊的灯没开,只有主卧的灯光扑在他的脸上。

他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顺着发尖往下滴水,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像是给原本就皮肤冷白的他刷了一层光洁的釉。

眉目低垂间,好看的不像是真的,反而像是什么上等瓷器化妖。

姜鉴:“……”

隔壁是主卧,是他妈妈以前睡的地方。

他妈妈走了之后,那个房间几乎没有动过,只有周姨偶尔进去收拾,打扫一下表面的浮尘。

姜鉴忘了自己上次打开那扇门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可能是两年前?

他对那个房间有种隐秘的抗拒,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在他妈妈刚走的时候,他曾无数次幻想自己推开门看到妈妈在卧室里,然后又无数次希望落空。

姜鉴站在门口,骆书新的视线从主卧中收回来,关灯并且顺手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