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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看不见,可此时觉得眼眶周围疼得厉害。

谢明竹摸了摸自己眼周,发现他眼中已经蓄满泪水。

他沮丧又带着颓废的低下头来,趴在自己的膝盖上。

到底该怎么办,魏爷爷的安全究竟会不会受影响,自己应该如何保护魏爷爷?

谢明竹吸了吸鼻子,他在黑暗中翻到了自己藏在床头柜里的那个柏树竹编。

竹制品带着一股天然的清香,当这种香味萦绕在谢明竹鼻间,他放松了一些。

他握住竹编的小柏树,上面的纹理清晰,摸上去仿佛能从中汲取力量。

在做这个竹编柏树时,谢明竹本就是一时兴起,那时梁先生先让他做了竹子,他就想着再做个竹编柏树。

现在竹子在梁先生手中,柏树在谢明竹这里。可以说从一开始,这件竹编作品就被谢明竹赋予了许多不同的情感。

谢明竹抹去自己眼角的泪。

好像已经没有其它选择,摆在他眼前路似乎只剩一条。

谢明竹想去和梁先生坦白一切,再问问对方能不能帮忙。

他咬了咬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此时的他已经不敢再去设想梁先生听到这些会是什么反应,他不敢想梁二少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骗子,不敢想未来会如何。

如果顺从宋家做了不该做的事,就算没被发现也一定会有下一次不合理的要求。而且现在看来,宋家根本不在意魏爷爷的死活,在他们手中魏爷爷永远是危险的。

一旦他没了利用价值,宋家定然会把他一脚踢开。

生活太难了,世上没有后悔药。

谢明竹离开了自己的房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整个人抖得厉害。

和魏爷爷在一起的时候,谢明竹学会了很多东西,他一直自立自强,遇到什么事情首先想着自己尽力解决没有寻求他人帮助的习惯。

可现在的情况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谢明竹明白以自己的身份不配去要求梁先生为他做些什么,这也是他一直迟疑的原因。

就像在赌梁先生对自己的重视,谢明竹深吸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门口发出动静,梁宇柏回来了。

他一开门就看到谢明竹惨白的脸色。

谢明竹走上前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梁先生,请问您有空吗?我想和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