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跟着球球,球球差点撞到她后背,连忙退后两步,问:“你杵在这里想碰瓷?”

“就你话多!”猫猫压低声音,推着他往回走,“走吧走吧,别看了,这里不是单身狗该来的地方。”

“喂!明明是你说今晚昙花会开我才陪你来的,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不讲道理?”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

球球一噎,无语地被她连拖带拽地弄下楼。

玻璃花房里,青年脸上都带着笑,两人对视一眼,好像什么都不用说,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方才被当事人球球提及的那朵昙花,在一众摆放整齐的小小花圃里,悄然绽开。

林眠眼尖,一下站起来,“池野,昙花开了。”

无尽的夜色下,阵阵花香袭来。精心培育的盆栽里,浅绿的枝叶缓慢地朝着后方舒展,奶白的花瓣犹如跳芭蕾舞的少女,姿态极尽优雅,一点一点地张开怀抱,露出明黄的花蕊。

林眠凑近了看,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嘴里念念有词,“我一回来猫猫就念叨这事情了,没想到这么巧被我们碰上。”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昙花开,好神奇的感觉。”

林眠抬眸,正要转身找池野,猝不及防看见了对面玻璃反射出来的自己。

池野就站在他身后,因着个头比较高,微微伏着身,发梢干净利落,剑眉星目,懒散又认真地看着什么。

不知道是在看人,还是在看花。

林眠觉得这个距离有些过近了,他下意识挺直脊背,后脑勺一下磕上了池野的下巴。

他吃痛,下意识捂着脑袋回头,就听到池野嘶了一声。

“你没事吧?”

本来这无妄之灾还有点疼,池野眸光触及林眠急急忙忙的脸,忽地又笑了,反过来安慰他:“小事,别紧张。”

林眠神色颇为较真,掰开池野捂着的手左看右看。

池野的下颔线很漂亮,下巴那一块泛着微红,往下看,看见他喉结滚动,精致的锁骨混着白皙的皮肤,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林眠的心底冲出来。

他急匆匆移开目光。

抬起头来,池野漂亮的唇形正勾着抹笑,清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狭促。他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有力,在林眠的脑袋上停留了片刻,往下滑,温热的指腹有意无意擦过了他的耳廓。

空气有些热。

林眠舔了下唇,口中有些干。他刚想下楼喝水,一眼看见那朵昙花,心思又被带走了,“我喊猫猫上来看,等看完摘下来,明天炒鸡蛋巨好吃。”

话题转变如此之快,池野还是跟上了他的脑回路,“花不是用来看的吗?”

“实在点,”林眠冲着他笑,酒窝若隐若现,“你是不是没尝过?明天多给你留两筷子。这方法还是我跟祁子瞻他们家学的呢。”

那时候林眠在盛情邀请下搁祁子瞻家住了一晚,隔天早晨起来吃饭时,祁太太说昨晚昙花开了,她等到三点让人家开完,再辣手摧花,放冰箱冷冻等着翌日炒菜。

怎么说呢,那味道真的好极了,林眠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这花珍贵稀有还是说祁太太手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