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沈焰回去军训要多久时间,但再不去肯定要瞒不住纪检部。

时竟温声地道:“沈焰,我和于流先去文娱部,你先回去军训好不好?”

“文娱部的同学们都在等我,我先去见了他们,然后再去见你,行吗?”

时竟原本以为,以沈焰的脾气,可能还要再多安抚一会儿才能答应下来。

却意料之外的,他的话一出口,身边的人没有继续发脾气。

而是丢下了一句“行”,就干脆地转身去了对面的梧桐树下,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

看着沈焰径直离开的背影,时竟的胸口突然一闷。

手下意识地朝着沈焰的背影微微伸了伸,嘴里溢出细如蚊声的轻唤:“……沈焰。”

于流没瞧懂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镜子,你等等是要去看沈学弟他们军训?”

时竟闻言,愣怔地看了眼自己抬起的手。

紧接着他又看了一眼在对面弯腰捡军训帽的沈焰,然后缓缓地放下了手。

他开口应道:“嗯,我答应了他。”

“于流,我们走吧。”

于流推起轮椅,低头看了眼他有些灵魂出窍的模样。

于流已经不是第一次见沈焰找时竟,好奇地问了嘴:“镜子,上次问你,你和沈学弟什么关系,你说你记不起来了,那现在?”

“沈学弟找你的次数那么多,现在总该知道你们俩什么关系了吧?”

时竟一下子接不了话,放在腿上的双手慢慢握紧。

比起面对沈焰时,对着其他人,这份关系说出口的程度一点都不轻松。

“我们……是朋友。”时竟低下头,愧疚于自己没有勇气说出口。

“朋友?”于流没发现他的异样,“是不是特别好的那种?”

时竟木木地点了点头。

于流道:“是好朋友就解释得通了。”

“之前我听人说,你昏迷那一年里他们去看你,一直都能看到你病房门口坐着个男生。”

“之前没印象是因为不认识,现在一描述,都发现是沈学弟。”

“照这个说法,沈学弟岂不是一直在等你醒过来?”

“看来你们之前感情不错啊。”

时竟猛地抬头,扭头不敢相信地看向身后的于流:“你说什么?”

于流看他反应这么大,不解道:“沈学弟没和你讲么?”

“从你出事开始,他就雷打不动得在你病房门口开始等你醒过来。”

“我不知道。”时竟低喃,“沈焰……从来没和我说起过。”

于流“咦”了声:“估计是你们关系好,这种话也没必要说吧,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于流好奇个不停,可时竟已经听不进去于流的声音。

因为在他扭头看向于流的同时,余光就瞥见了不远处站在树底下的沈焰。

少年抓着自己的军训帽,军训帽看上去被抓得皱皱巴巴的。

头顶梧桐树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神色被衬得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