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黎将一盘蒸饺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出声说:“最近,沈旭光那个混蛋应该要出狱了,你注意点。如果他敢骚扰你,你立马就告诉我。”

沈黎倏地捏紧了筷子,而后点头道:“嗯,谢谢哥。”

沈诀起身,过来揉了揉弟弟掉得差不多的头发后,调侃道:“你之前换发色不是挺勤的吗?怎么这都掉成这样了,还没打算换?”

因为母辈遗传,沈黎有些年少白头。

虽然不是全白,但沈黎总觉得稍微有些刺眼。认识裴缘倾后,裴缘倾总是建议跟劝导他总染发来遮盖白发。沈黎琢磨了会利弊,就开始了漫长的染发之旅。

沈诀倒没有。

所以也无法理解弟弟的忧伤,还时常调侃他弟,染过的发色都可以凑成七色彩虹了。

“待会吃完饭,收拾完就去染啊。”沈黎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不露声色地摸了摸小肚腩后,道,“这些我留着中午吃吧,昨晚我吃撑了,早上没太有胃口。”

原谅他是真的吃不下了!

美食虽可贵,但舒服价更高。

“嗯。”

两人将东西阖上放到了冰箱,沈诀扫了眼墙上挂钟,道:“现在还早,我送你去染发店吧。”

“行。”

两人收拾好后,就出门了。

刚巧,开门的那瞬间,对面那扇电子指纹解锁门也开了。

陈斐牵着十五,身上仍然穿着那套运动衫,衣角处还有沈黎揪过的痕迹。

空气中清新典雅的木质调香水味与浓烈不容忽视的古龙香水味相撞。

两股香味显然是想分出胜负来,但在气氛即将诡谲时,沈黎眨着鹿眼,故作惊讶问:“陈律是去遛狗吗?”

陈斐觑了过来,眉骨清越,周身气场疏离。

如果不是半个小时前,沈黎才被他逼到电梯角落里,他铁定也会像多数人一样,被陈斐这幅清冷禁欲的模样,糊弄住了。

他想,陈斐哪是什么将人拒之千里,冰冻三尺的高岭之花啊,他明明就是一朵危险又迷人的昙花。

清浅一笑,就令他不忍心拒绝,屈身逼近时,更是让他迷住了神。

“嗯。”陈斐应了声,“沈律也在。”

仿佛被忽视了半个世纪之久的沈诀悠悠道:“对啊,今天好不容易调休,就过来看看弟弟。如果陈律也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哥哥,一定会感动到痛哭流涕吧。你说是吧,小黎?”

接收到沈诀睇过来的眼色,沈黎连忙撇过脑袋,装作在看窗外景色。

蓄意的不要太明显。

沈诀啧了声,正想继续呛人,就听到陈斐沉沉道:“嗯,是的。”

听到这话,沈诀刚刚还紧锁的眉头才漾平了。

他勾唇,笑着说:“看来陈律确实很想有一个我这样的哥哥啊。我呢,就好人做到底,帮陈律实现这个愿望。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陈律就让我做干哥怎么样?”

别说陈斐了。

就连沈黎都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见识他哥的厚脸皮,简直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