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洗涤后,痛意渐散。

可沈黎的眼泪仍然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是生理性的,他的身体反应总比他的理智先行一步,他也没有办法。

沈黎使劲眨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但他的眼泪却偏要跟他作对。

一颗颗的小珍珠快速砸落,偶尔还会擦过陈斐的指腹。

陈斐扫了眼手表,问:“还疼吗?”

“不疼了。”

其实只溅到了一点点,冲了几分钟就没疼了。

“家里有冰块吗?”

“有。”

“再敷一会,我去拿。”

沈黎想说不用,可陈斐覆在那处皮肤的指腹,却轻轻地捻压了下。

“听话,沈老师。”

行行吧。

两人弄完。

就差不多九点半了。

厨房里的热油已经全然冷掉了,被陈斐强行定义为伤患的沈黎还不能草率行动。

两人商量了下,最终一致决定定外卖。

外卖订的就是公寓前边不远的酒店,没过多久就送到了。

拆开后,沈黎才发现,陈斐定的饭菜全都是他爱吃的,可他根本就没跟陈斐提过。

这个认知再加上之前的种种行为,显然有些微妙。

沈黎细嚼慢咽着,想得出神。

窗外悬着一轮弯月,柔和的星光倾泻在阳台玻璃窗上,映照出两人相安吃饭的景象。

但也只有高挂的月亮知道,坐在沙发外侧的高大男人,一直留意着另一位漂亮小青年的动静。

隔天早上。

沈黎起床时,确定那处烫到的皮肤没留一点红印后,才放下心来。

晚上他哥会来,如果看到有红印一定会揪着事情问清。

他不敢想象,他哥知道陈斐昨晚就跟他在一起的情形,所以只能从这些蛛丝马迹去避免。

昨天在菜市场买的菜全部都作废了。

无法,沈黎只能在码完字后去一趟商场超市。

超市里的肉虽然没有菜市场的新鲜,但也勉强能吃。

等沈黎码完字后,窗外毒辣的太阳已经柔和了许多。

虽不及落日余晖,但也别有一番景趣。

出门前。

他收到了编辑的信息。

——昇梨大大,这次作者大会你真的不去吗?我们还准备了精美礼品给大大们抽奖嗷!

沈黎没有犹豫,直接婉拒。

——应该去不了,我三次元比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