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讽刺。

他沈一隅的人生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既然沈家容不下安安,那他便不要沈家了。

他只要安安一人。

不管谁来阻挡!

沈一隅给自己母亲打电话,告诉她不要送吃的过来了,让沈管家开车来接他。

沈母支支吾吾道:“那个,一隅呀,沈管家被你父亲辞退回老家了……”

“砰!”沈一隅一拳打在墙上。

眼眸迸发厉色。

沈母听着不对劲,连忙问:“一隅,你怎么了这是?”

沈一隅冷声道:“让小陈来接我,我今晚回家。”

沈母:“你可以出院了,要不要再观察几天?”

沈一隅道:“不用。”

落下简短两个字,挂了电话。

沈一隅给好友邵温凡打电话。

好一会儿,那边才接电话。

沈一隅直截了当地问:“你在哪里?两天后过来找我。”

邵温凡此时正在捆绑小实习生,看着自己开了免提传来的沈一隅声音,他身下的小实习生咬紧嘴唇不发出声音的惊恐模样,更加玩心四起。

他一边以更加繁琐的绳法捆绑不乖的人,一边勾唇与好友说话:“有事?”

沈一隅:“有事。”

邵温凡问:“你眼睛不是已经好了?”

沈一隅道:“我需要它重新失明。”

邵温凡惊讶:“你疯了?!”

沈一隅:“疯,如果能疯换回自己所要,也是值得的。”

邵温凡:“你想怎么做?”

沈一隅:“过来再说。”

邵温凡问:“出什么事了?”

沈一隅:“家事。”

沈一隅按下电话,继续感受窗外的风。

他眼瞎的时候,可以尽情拥有偏安安。

可看得见的时候,身边却没有偏安安。

那么,这双眼睛便失去了它的意义。

事业,他是需要。

但如果失去它的意义,即便能拯救无数光明,可他的心永在黑暗。

这不是要挟的手段,而是,他离不了偏安安。

下午,小陈来接沈一隅回老宅。

沈父沈孟知还没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