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间只剩偏安安与沈一隅两人时,偏安安再也无法控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趴在沈一隅身边,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一隅哥哥,对不起……是安安没有照顾好你,安安不知道你竟受那么大的压力,安安也不知道你总是失眠,安安什么也不知道……安安不知道还,还跟你顶嘴……对不起,安安错了……之后不会了,安安再不会了,以后一隅哥哥想要什么安安都给,安安什么都给你!”

呜呜……

偏安安噙着苦涩泪水吻向了沈一隅干白的唇。

沈一隅这次真得吓到偏安安与沈管家了,他无意识地躺了一天一夜也没有醒来。

偏安安立马联系医生,医生说:嗯,这是正常现象,他可能是连日来的精神高度紧绷加入药物的催眠导致的长时间休眠状况,你们且注意些就好,可能今日下午便会醒。”

偏安安连忙说好,一颗凌乱的心稍稍稳了下去。

沈管家让偏安安去休息:“安安,你已经守了一天一夜了,医生也说少爷下午才醒,要不你先房间休息一下,千万别累坏了自个!”

偏安安红着眼睛摇头,他紧紧握着沈一隅的手低低哑哑地道:“我不想回去,我想待在这里,万一一隅哥哥提前醒来,我想让他感知我就在身边……”

沈管家看着偏安安硬撑的模样,又是摇头又是感动,安安对少爷太好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劝。

年轻人的爱情也许就是治疗伤口的最佳药品。

他又看了看安安,见他快要咬破的嘴唇,提出一个看似两全其美的建议:“安安,要不你搬来与少爷同住吧,如果他夜里再睡不着,你看看能不能给他讲个故事或者陪他说说话,总之不能再让他睁着眼睛熬了……”

说着,沈管家竟后怕地掩面而泣。

偏安安同样联想到了那可怕的后果,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双目猛然一烈,用力点头,不假思索应声:“我会的,我一定会看着一隅哥哥好好睡下,我会陪他!”

偏安安双膝跪地,半个身子趴在床边,注视着沈一隅的眼睛忧伤而又痴情,他一边用唇细细地吻着他宽厚的手掌,一边庄重地发誓,虔诚地如同神明下的信徒。

他愿用生命起誓换一隅哥哥一生平安。

沈管家又是一阵感动,感动之余夹杂着几缕心酸,他拍了拍偏安安的肩头,叹息般说道:“安安,我去帮你收拾床铺……”

沈管家走了,偏安安又把沈一隅另一只手拿来亲吻。

从手背到掌心再到一根根手指,似要用自己全部的温度给予沈一隅冰冷世界里一抹温柔。

“一隅哥哥,求你醒来……”偏安安垂着眼睛声如嘤咛地祈求。

忽然,他感应到唇下的手指在动,偏安安惊喜地去看沈一隅的眼睛,发现他正皱着眉头朝他这个方向凝望。眸色仍旧黑沉沉的,脸上有说不上来的表情。

偏安安喜极而泣:“一隅哥哥,你醒来了,我好怕……”

然而,下一秒偏安安被重重甩开,男人冷漠而又泛着迷茫的神色问道:“你是谁?”

“啊?”偏安安愣住。

沈一隅又问:“谁让你进来我房间的,沈管家没告诉你我有洁癖,他竟敢私自放一个陌生人进我房间,看来是不想干了!”凶狠狠的语气。

偏安安一时不知如何回话,一隅哥哥怎么了,好像是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但又有点不像,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