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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沁乌龙 烫花夫人 1744 字 1个月前

“在想什么?”温淮轻轻晃了晃他的手,春末天气已经回暖,但沈予殊的手还是经常变冷,于是闲暇时间温淮总是牵着他,将自己的体温顺着指尖沾染沈予殊的全身。

“啊。”沈予殊想了想,说,“想起了第一天见到沈宁……妈妈的日子。”

也许有些东西会随着记忆美化,但沈予殊清楚地知道,那真的真的是个很好的日子,没有半分虚假。

阳光是真实的,空气也是真实的。

他身上的脏污是真实的,握着他的手也是真实的。

沈宁就在那里,没有穿着后来那般束手束脚的端庄旗袍,没有盘发,反而是一身很简洁的长袖长裤,脸上未施粉黛,正温柔地看着他,眼角有一些细碎的鱼尾纹,却透着一股平和的味道。

那个女人眼神迷茫,蹲下来摸他的头,柔软的掌心顺着他凌乱的头发抚过后颈,力道轻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容易受惊的幼猫,微微笑着说:“你看着好眼熟呀,我觉得我很喜欢你。”

然后他有了妈妈,有了家,还有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名字。

即使后来再不堪,他也会想,最开始的时候,在沈宁眼里,自己是特殊的。

沈宁给了他一个特殊的名字,于是结果如何就变得不重要了,他变得能和那个面容已经完全模糊的姐姐共情,一起变得像腐烂掉的鲜花开在骷髅上。

等到最后一波寒潮过去,就可以把厚重的羽绒服换下来,沈予殊老爱穿着件毛衣在屋子里乱跑,可是温淮总觉得他会冷,所以两个人没有什么事情要干的时候经常一起窝在温淮开着暖气的房间里。

温淮买了个毛绒软绵的懒人式榻榻米沙发,沈予殊很喜欢,于是动不动就往沙发里面缩,像懒洋洋的猫科动物,在觉得安全的地方伸个懒腰后迷迷糊糊地睡着。

只是温淮也不会太纵着他,隔段时间就会把他叫起来刷套卷子,所以沈予殊虽然仍在房间,但还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属于即将高考的准高三生的压力。

“这不应当,”沈予殊有时候会被温淮从软绵绵的毯子里硬生生地刨出来,终于在有一次情绪彻底爆发,精神恍惚地控诉,“我还只个高二学生,这种强度的学习时间不适合。”

从初中开始就是这种学习强度,导致一度营养跟不上差点长不高的温淮在这个时候,会怜爱地摸摸他因为睡觉而翘起几缕头发的颅顶。

王志远前两天想趁着最后几天假期叫他们出来玩,可是沈予殊当时在忙着处理沈宁的事情,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开学了,王志远剃了个寸头,看上去有些凶,但在许知晚面前还是那只乖巧大狗勾。

“沈哥,你寒假作业写完了吗?”大狗勾贼眉鼠眼地问。

沈予殊:!

“你要说这个我就不困了,”他略带骄傲地抬起头,从书包里抽出分好类的试卷夹,“你要哪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