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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沁乌龙 烫花夫人 1732 字 1个月前

温淮紧绷着一张脸,随手拽过摆在一旁的软丝绸大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抓过沈宁的双手利落地缠了一个死结,然后将对方推倒在房间内的沙发上,犹不放心般甚至按着沈宁的腿又绑了几条,完完全全限制了她的动作。

空荡的房间里不停地回荡着沈宁毫无意义的尖叫,刺痛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沈予殊跪坐在沙发前,颤抖着抚开粘连在沈宁脸庞上的发丝,试图用手托住她的脸庞让她冷静下来,却差点被沈宁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就不能安生地过个年吗。”

温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身上的西装已经脱下,露出了配套的银丝马甲,沈予殊脑子混乱还没想好该如何解释,男人却雷厉风行地上前想要抓住沈宁,他只能下意识把沈宁往自己怀里拖了一点,却被温淮从背后抱住。

“没事。”

沈宁像一条无力挣扎的蛆虫被翻过身,衣衫凌乱,露出了手腕,温昀手上抓着一根针筒不由分说地将冰冷透明的液体往沈宁的身体里注射。

温昀固定手腕找准静脉的动作干净利落,从业二十年的老医师都不一定有他这样的魄力和准度,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毫不在意,所以不会担心,因为他注射完后还有兴致吹了一下口哨:“我说怎么要我准备镇静剂,真有你们的。”

等到所谓温家的私人医生被大半夜紧急召到这个地方时,沈予殊才知道原来温家还涉足了医学界,市内那家最大的连锁私人医院就是他们的专属药房,甚至每家医院都备有温家父子的专用病房,怪不得沈家拼了命想要讨好温昀,甚至只是因为温昀的一句话,不惜把自己宛如定时炸弹般的女儿送给他。

沈宁被安置在客房里,成堆的专家医生站在房间里也不觉得挤,沈予殊神经恍惚地被排在最外,有人拉开他握住沈宁手腕的手,但很快温淮牵住他的手安慰说:“没事的,别怕,这些人都很专业。”

“我知道,我只是……以前在沈家,她,她发病的话只会被关在楼上的小阁楼里,其实这样才对她最好对吗?”沈予殊抬头看他。

温淮说:“我们会治好她。”

沈予殊扭头望向沈宁陷在温软的床褥中,专业的仪器在她身边摆放,有一群人为她忙前忙后,那张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脸在人影间若隐若现,不安地轻轻皱着眉。

沈予殊却突然想起沈宁每次清醒后都在那个狭窄的小房间里醒来,却在出了门之后完全忘记发生过的事。

沈宁在他幼时偶尔发病,他就会变得无人看管,于是沈予殊最常待在沈家的花园里,巨大的榕树枝繁叶茂,他努力向上爬,最终的落脚的那个位置刚好可以望到阁楼那扇小小的,只能伸出一只手的窗户,然后对上一双琥珀色,空洞又盈满泪水的眼睛。

风声静止,每每那一刻他都能恍然间感到仿佛海啸般扑面而来的,巨大的悲伤。

沈予殊那时不懂,为什么这个温柔美丽的女人会毫无预兆地发疯,甚至伤害他人伤害自己。

在某一次沈宁抓伤了他后,沈母目光游离在沈予殊尚且幼小疑惑的脸和渗出血的手臂上,第一次用很复杂的神情解释说:“她生病了。”

哦,生病了。

沈予殊想,生病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有很多孩子因为不同名字的疾病被夺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