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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沁乌龙 烫花夫人 1708 字 1个月前

高二的寒假不会太长,几乎过完年按照例行拜完亲戚就要去念书,温昀那边寒假开始之前就说除了除夕当晚自己会带沈予殊和温淮回老宅,和那些平时整天想着怎么从他们家搞更多钱的亲戚短暂地联络一下感情,其他时间随他们两个,只要温淮不要落下课程就行。

温家当年遭受大难,濒临破产,温家老宅差一点便被拿去抵押,是陈家,或者说是陈媛出手保住了那栋房子,后来他们结婚,婚礼就在老宅举办,温昀工作太忙时会住在市中心,但无论怎样,都会在周末回到老宅陪着陈媛。

他们曾经在那里度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温淮从小在那里长大,后来陈媛去世,温昀却马上从那里搬了出来,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一般,温淮在聊至此时曾冷笑一声骂了一句懦夫,沈予殊隐约懂得,却无法赞同。

陈媛死后数十年间温家再也未办过聚会,但过年去老宅的传统也从来没变过。

床头柜正在充电的手机响了一声,沈予殊在温淮怀里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闭着眼睛从暖黄色的羊绒毯子里伸出手毫无方向地摸了摸,手关节处睡出了一层粉,骤然碰到冰凉的手机外壳还有些娇气地缩了一下。

温淮房间内的暖气很足,但他每天晚上还是很怕冷似的会钻进温淮的怀里再睡觉,第二天再像一只黏人的小猫咪一般在醒来的时候亲亲温淮的下巴。

导致偶尔两个未成年人会在无事可干的清晨忍得比较辛苦,然后无可奈何地起来写作业。

感受到他的动作,温淮也慢慢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少年因为睡觉而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沾了几根在瓷白的后颈,宽大睡衣下一点点突出的肩胛骨清瘦,但是看起来很好咬一咬,磨磨牙。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脸埋进沈予殊脖颈处,哑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沈予殊没发觉他的异常,打开手机看了看,发现是沈宁发来的短信。

沈家那边自从那晚之后就再没有来过消息,沈宁也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再没出现过,甚至沈予殊给她带电话发消息都没有回应,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一般情况下沈予殊会被安排到外面的房子或者直接在医院里度过,直到沈家把他接回去。

温淮见沈予殊不答,清醒了些,撑起头凑近看了看,发现是沈宁说今晚除夕她也会在,让他们两个早点到老宅换衣服打扮一下。

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先前的事,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她的语气仍是那副温柔贤淑的样子,仿佛那晚失常偏激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他们只是因为工作学习繁忙,有些日子没有见面。

所有人都该沉默顺从地配合她演一出滑稽的默剧。

但是温淮不想惯着她。

他出手把沈予殊的手机摁了回去,再将手指扣进了他的指间关节紧贴着轻轻摩挲了一会儿,然后另一只手又将人揽了揽贴得更近,带着一层睡意凑到沈予殊的耳边说:“再睡会儿。”

原本有些酸涩复杂的心情在温淮的动作下渐渐变得放松,沈予殊用脸小幅度地蹭着温淮,就像是小动物寻求安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