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地猜想着：“沈家有一间阁楼，平时从来不让别人上去，沈宁大概就是被关在那里的吧。”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沈家两个老人惴惴不安，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应对着外面可能出现的，让他们根本无法接受的事情，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他们忽略了阁楼上女儿的变化。

等到沈母终于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木已成舟。

沈宁从小身体并不好，带她去已经成型了的胎很可能会要去她半条命，更何况沈父根本不肯让一丝消息外露，带沈宁去打胎只是让被发现的概率几何增长。

“所以她是在阁楼上生下我的吗？”沈予殊一字一顿地说。

温淮这次沉默了很久，过了一会儿才干哑着嗓子说：“我并没有查到沈宁在那年有就诊记录，私人诊所也没有。”

良久，沈予殊的声音才在被窝里响起，带着天真的疑问，却肯定得不需要回答：“痛不痛啊。”

“卧槽沈哥你这身怎么搞的啊？”

周一到了学校，早上已经到的众人纷纷被沈予殊腿上的石膏吓到，一时间如同赶集一般凑到沈予殊的面前关心慰问：“去年还好好的啊。”

“……新年快乐，”沈予殊不适应这么多人聚在他面前，不留痕迹地往后缩了缩，努力和温淮凑得近了些才接着道，“周五晚上在家不小心摔了，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这也太不小心了，”身为长跑特长生的王志远紧皱着眉，元旦先前他也扭伤了脚，不过没这么严重，沈予殊此番情况让他代入感有些强烈，腿已经开始疼了，“这得什么时候好啊？”

沈予殊：“不是很严重，大概周五就能拆石膏了，不过还是要缠一段时间的纱布。”

林诗诗也在，颇为羡慕道：“可以很长世间不用上体育课了哎。”

王志远不能理解：“那也太惨了。”

温淮把凳子拉开，扶着沈予殊安安稳稳地做到位置上，却看见胡涛趴在王志远的课桌上不经意地问：“沈哥你怎么是淮神架上来的，楼下遇到的吗？”

沈予殊的动作顿时僵了一下，只是还没等他编出合适的话徐文洋一拍脑袋，从人群的缝隙中挤了进来，无视温淮周身的阴沉感，眼睛忽上忽下贼眉鼠眼的好像是在打量着什么，半晌他搓着手问：“淮神，我突然发现你长得好像还不错哎，那什么……不知小的能否有幸看看您的真容？”

此话一出，原本吵闹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好像达成了某一种共识，都在期待着什么。

温淮藏在过长刘海下的眉毛微微挑起：“怎么突然这么说？”

徐文洋嘿嘿笑了两声，往教室外警觉地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巡逻老师后才从口袋里把手机悄悄地掏了出来，打开后指着屏幕正中的一个帖子道：“淮神你看这。”

温淮不动声色地拿过手机，顺手把蠢蠢欲动也想凑上来瞧一瞧的沈予殊按住，坐到他身边将屏幕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