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昔陶看着手心里那块初具雏形的木牌,模样似乎是个观音。
“陆曜山有说要雕什么吗?”
“没有。”从心摇摇头,“不过那阵子,陆施主似乎情绪不错,他一边雕还一边傻笑。”
听了这话,盛昔陶握着半块木头若有所思:“那他为什么又不雕了?”
从心还是摇头:“上个礼拜吧,陆施主来寺里的时候和师傅聊了一会儿,说是准备回英国。走之前从意问他木牌怎么办,陆施主说不要了丢了吧,但师父没丢,说留着没准以后有用。”
想起那天的大雪沸沸扬扬得像要将人都埋进去,从心看见陆曜山一个人站在大殿门口,雪从外面飘进来挂满了他的发梢,他久久地凝望着头顶的佛像,跪下去叩了三个头,再站起来又跪下去叩了三个头,罢了才转身离开。
“我第一次看见陆施主那么失魂落魄。”从心担忧道,“他应该是遇到了难事,大师兄你知道吗?”
盛昔陶听了,面上扯出一个不理解的表情,心中却流出一股苦涩,犹如现在这般,他注视着老和尚雕着的那剩下一半木牌,上面的观音已经栩栩如生。
宝相庄严,型姿雅致,垂眸间注视着抱在怀中的小儿,慈爱尽溢。
“子安观音,相比送子观音,是专门为了保护y妇安全生、产而创造的神灵。”
老和尚抚摸着木牌上的尘屑,看了眼盛昔陶:“你别说,陆曜山雕得还挺仔细的,你知道他有这手艺吗?”
盛昔陶不置可否,上前想夺那佛牌:“你怎么还拿人东西呢?”
老和尚藏到怀里:“他又不要了。”
“那你就丢了呗。”
“这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老和尚强调,“巴掌大一块得上万,哪能说丢就丢。”
盛昔陶一听愣住,这东西居然这么贵,随即,他看老和尚莫名更加不爽了。
“徐建国,我看你是掉钱眼里了!”
老和尚“切”了一声:“你清高呗。”
盛昔陶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哪知刚踏出门槛,便听见后头那人突然严肃下来。
“喂,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老和尚注视着僵在门口的背影:“你之前说要摘除腺体,结果又让陆曜山标记你,现在你俩分开了,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盛昔陶回过头,一脸早有决断,“洗标记,再摘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