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意也跟着点头。
陆曜山一听却急了,失望地说:“找不到人?那他一个人在外面遇到危险怎么办?”
三个和尚至此不由沉默,陆曜山见从心和从意欲言又止,语气越发着急:“你们都不担心他吗?”
这时,归海上前一步:“陆施主,我能请问一下,大师兄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陆曜山不明所以,下意识回答:“聪明、坚强、固执……不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归海为难地看着他:“那有没有一条叫做‘强大’?”
陆曜山愣了。
“其实在陆施主没有来之前,归陶师兄的行踪也一直都不稳定。”
归海坦白说:“他可能是我见过的最独立,最有自主能力的人,即便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将自己置于绝地,况且他有自己的自由,未必需要依赖别人的保护。”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陆曜山的头上,也像一个巴掌打醒了他。
是的,盛昔陶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四处漂泊的人。
他在哪儿都能活得下去,当初陆曜山让他搬进自己的家是用了千方百计,如今两人大吵一架,他不想留就直接跑,也是意料之中。
或许盛昔陶从未把任何地方当成过自己的家,江上云溪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个暂时性的住处罢了。
这样残酷的现实递到眼前,陆曜山难以接受,他感觉嗓子眼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来。
他喜欢盛昔陶,尽力地想要保护好他,可也忘了他是个成年人,饿了会吃饭,冷了会穿衣,病了会买药,除非意外的难以解决的大事,在社会某些方面的能力甚至比他更强。
况且盛昔陶那种的性格,也不太可能会因为感情问题走极端。
反倒陆曜山因为内心的占有欲作祟,希望盛昔陶能够处处依靠自己,好向所有人展示他是他的。
一旦事与愿违,他就急躁得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就地撒野。
事实就是这么讽刺,盛昔陶有一点说得对,陆曜山就是个偏执又自以为是的人。
归海见陆曜山脸色消沉,想了想劝慰道:“陆施主,或许你可以不必这么着急,在我看来,大师兄还是很在意你的,只是你和他之间的问题应该暂时让他很棘手,或许过两天之后,大师兄想清楚了,你就能联系上他了。”
这话客观不无道理,或者说陆曜山现在除了这条路也别无选择。
夜色深沉,竹影摇晃,陆施主在大殿里对着佛祖磕了三个头便黯然离去了。
从心和从意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二人心中有些复杂。
归海锁好了门,回头问:“你俩还不回去睡?”
从意扭扭捏捏地上来说:“二师兄,咱们真的不告诉陆施主大师兄来过吗?”
时间拨回到五天前的夜里,约莫也是这个点,盛昔陶提着行李回了乐水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