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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返校之后,萧行才接到白洋的电话,原来人已经醒了。

“我靠,白大哥,你别吓唬人啊。”萧行一边慢跑热身,一边接着电话,室内馆里多得是春节不回家的校友,其中田径队那边更是紧张,“你知不知道昨天你晕得多可怕。”

“你瞎扯什么啊。”白洋的声音从未有过的虚弱,两句话说说就得喘气咳嗽,面颊全是红血丝,“咳咳,你家的事解决了吧?”

“你别操心我了。”萧行又是感动又是无奈,“你赶紧好,好了我请你吃饭,我亲自下厨。或者我单独请你去外头吃,你不是想帝王蟹么,好了我管饱。”

“你怎么……咳咳,这么大方?”白洋一听就放心了,华建国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家事有时候是能绊住一个人的大石头,大后方稳了,大萧才能往前冲。

“我对你当然大方了,也就是对小冬和你,请别人我都请自助。”萧行说心里话,就请葛嘉木那帮人必须自助。

白洋又一阵咳嗽,半天才说:“好吧,你们好好训练,我估计和你们再见面,得春节后。”

“放心,你歇着吧。”萧行不敢和他说太多,病来如山倒,白队这一养估计要一个月。结束通话之后他重新跟上了前头的队伍,和姚冬一起完成今天的跑圈。

白洋这边也挂上电话,只不过刚才他没力气拿手机,通话都是公放的。唐誉坐在旁边给他吹着药,忍不住说:“对你真大方啊,请我吃饭估计就是68的自助,请你就是帝王蟹。”

白洋冷眼看过去:“我生病也能抽你。”

“你先把药喝了吧。”唐誉说。

白洋接过一杯苦药,一饮而尽,随后问道:“我怎么觉着……尾巴骨这么疼呢,咳咳,是不是我晕倒的时候摔着了?你真接着我了?”

“当然了。”唐誉的目光有微微位移,“我直接公主抱,我有人证的。”

首体大的训练场上冬训如旧,几天后的一场大雪把所有室外训练都赶到了室内馆,窗户上还冻上了冰花。时间一天天过去,一眨眼就来到了春节,姚冬在紧锣密鼓的冬训节奏里根本没了过节的概念,或者对于他们来说,春节早早成为了一个日历上的符号。

不止是春节,很多个节日都是如此,别人的放假和娱乐与这个行业无关,他们只有赛程。

又过几天,飞鱼队的每个人都明显雀跃起来,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学生们终于要回家了。在宿舍里打包的打包,买特产的买特产,然后在一周假期的开端奔赴机场或火车站,和返京的人群逆行。

萧行和张琪苒、葛嘉木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但这回他俩先坐飞机回去,他要奔往中国的西南方,去一个遥远而神圣的地方。他们在机场短暂告别,姚冬已经欢天喜地地说上了藏语,也不管大萧听不听得懂,嘀嘀咕咕地一直唱歌。

北京到甘孜康定机场没有直飞,葛嘉木和张琪苒都到哈尔滨了,他俩还在成都转机。可他们并不觉得疲劳,一个是回家,一个算是探亲,兴奋之情完全调动了他们的能量,仿佛可以一天一夜不眠不休。

终于,他们的飞机稳稳地停在了康定机场,还没下去,萧行就看到了不属于城市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