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四一听,麻溜地借坡下驴,从屋顶下爬着下来。

一激动,还踩碎了几片屋瓦。

不过不妨事。

几片屋瓦值几个钱?

单从吴老板带来的礼来看,今晚赚大发了。

许老四这一下来,围观的人群顿时散去。

这都成了人家的家事了,没什么热闹可看了。

况且能跟吴家扯上关系,哪怕是真喝了一瓶敌敌畏,那也值当了!

人下来了,敌敌畏也夺走了。

剩下的事情,甚至都不需要吴远出面。

老支书和老许头俩人,就把后面的情节演完了。

最终许老四家收了一半,回了一半。

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回去的路上,刘慧还坦言道:“要不是老许在场,今天这些礼,是一分也别想拿回来。”

杨支书也不得不慨叹道:“许家这老四,做事是上不得台面了点。”

刘慧追问:“只是上不得台面么?简直是下作!”

那口气,仿佛今儿送出去的礼,都是自己掏的钱一样。

对于吴远来说,倒是无所谓。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事儿。

只是经此一闹,慧琴和海洋俩人之间的事,原本还有些转圜余地的,如今也彻底地没了。

而对黄海洋来说,心有余悸之余,更觉着姐夫的面子够大。

一出面,什么事都能摆平。

今后只要抱紧姐夫这条大腿,何愁自己和慧琴的事不成?

送走了吴远一行人,两辆车。

许老四眉开眼笑,迎上脸色愈发阴沉的大哥老许头问:“大哥,你说既然吴家把慧琴俩孩子这事摆到了台面上,那俺年关开始,是不是就能坐等收礼了?”

老许头抬脚欲踹道:“你要喝敌敌畏,就是图人家这点礼?”

许老四轻巧地躲过去道:“那是一点礼么,大哥?慧琴如今才多大,这礼俺起码能收上五六年的功夫!”

老许头径自往外走,边走边恨铁不成钢地道:“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兄弟?许家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夜深人静时。

俩口子靠在床头,杨落雁耳听丈夫说了今晚事情的经过,也有些感叹。

“海洋摊上许老四这个老丈人,将来真是有他受的了!”

“那倒也未必,”吴远轻描淡写地道:“将来海洋他们指定在省城生活,许老四未必有这么多作的机会。”

杨落雁反问道:“慧琴如今才多大?况且你也不担心村里失去慧琴这么个人才?”

“这不还有爹跟许叔在么?谅他许老四也翻不了天。”

杨落雁看着丈夫平躺下来,心想着,‘今天爹和许叔也在,还不是靠你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