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倒在了脚脖子深的雪上,无伤大雅的。

所以吴远依旧能轻松地走上前去,帮着把人扶起来,甚至调侃一句道:“这回怎么不往我身上撞了?”

宋春红红着脸,一句话不说,不只是冻的还是羞的。

眉眼间倒是似笑还嗔的。

吴远把人跟车子一扶起来,才发现这双芊芊玉手的,冻得跟猪蹄子似的。

连双手套都没有。

吴远当时就没好气地道:“你有功夫给俩孩子织手套,没工夫给自己织一双?”

“要你管。”

宋春红一赌气,推着车就往学校走了。

反正距离学校没几步了,也不用再骑了。

倒是一大早,在这漫天风雪之中,能遇到他,也算是老天待自己不薄。

宋春红生怕自己再不走,身心上会沦陷得更多。

吴远以为俩孩子干妈真的生气了,便也不再去讨那个没趣。

反正有俩孩子在,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气多久的。

这一点,吴远倒是有恃无恐。

一刻钟的功夫,顶着西北风,吴远总算是赶到老丈人家里。

一到家门口,大黑身上还残留着没抖落的雪花,从黑狗变成了花狗。

老丈人杨支书正在堂屋里坐着。

五间红砖大瓦房,以往看起来气派非凡。

如今敞开着堂屋正门,跟破砖烂瓦没什么区别。

杨支书见他来到,遂起身迎到门口廊檐下道:“雪这么大,你咋来了呢?”

吴远一边掏烟一边道:“妈担心你一人在家吃不上一口热乎的,叫我来迎你过去。”

杨支书一听,心里挺美,嘴上却浑不在意道:“这一顿早饭,随意垫补几口不就完了?你妈就是会多事。”

吴远就问了,“那你吃得什么,爹?”

杨支书随手往桌子上一指:“我这都弄好了。”

好家伙,果然就跟自己猜的一样,真就开水泡桃酥。

吴远伸手一摸,竟然错了。

不是开水,是冷水。

于是吴远二话不说:“爹,走走走,赶紧走。”

杨支书却执拗着道:“我这桃酥都泡好了!”

其实家里也不是就这么点吃的。

实在是糙老爷们一个,怎么方便怎么来了。

吴远估摸着,等过些年,方便面深入千家万户,老丈人一定会是忠实用户。

被吴远多催了两句,杨支书执拗不过,抬手就把茶杯里泡的桃酥,端出去倒在了大黑的狗盆里。

结果大黑伸着被雪花点缀的鼻头闻了闻,又把脑袋移走了。

气得杨支书飞起脚要踹道:“特么的,你比老子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