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恐惧感深深地藏在心底,难以忘却。

然而熊文更小一些,对这些记性不大,忘性却不小。

一听这话,就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呜呜,可这水泡子里没水了,而且我会凫水了,呜呜……”

还敢反驳?显着你了?

吴远不气反笑。

熊武不由退了一步,其他一起玩的小伙伴们直接吓得作鸟兽散。

眼前这水泡子,由于连续一个月不下雨,确实没多少水了。

但起码还有及膝那么深。

加上河塘里的污泥,正是陷人的紧。

危险指定是存在的。

更何况,人倒霉的时候,浴缸里洗澡都能淹死。

于是吴远指着水泡子道:“我现在把你扔下去,你能游上来,算老舅打错了,不该打你。要是游不上来,今晚饭你不要吃,饿着长长记性!”

熊文终究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没见识过社会的险恶。

小脸倔强地,小脖子一梗,昂然道:“有本事你就扔,我肯定游得上来!”

熊武拉他,劝他别逞强。

然而形势顶到这儿了,他只要还是个带把的,就容不得他退缩。

吴远看在眼里,吩咐熊武道:“去给我找根长棍和长绳过来。”

熊孩子是该收拾。

但也得在确保绝对安全的前提下。

等到熊武把长绳和长棍都找来,熊文已经被吴远剥了个干净。

小脸犟着,小腰叉着。

等着一会用完美上岸来打老舅的脸。

然而吴远仔细研究了片刻,初步选定了水塘东南角那片。

确定有淤泥,但不多。

接着又用长棍试了试深浅,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随即就穿着裤衩,提溜着熊文,从东南角那片断裂的篱笆墙下去,然后指挥着熊文走到指定区域。

熊文身上绑了绳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水里走。

起初水刚没过他的脚,他还满不在乎地,觉着这身上的绳子真是多余。

接着没过了他的膝盖,依旧不怎么吓人,只是有些凉。

熊文回头看了一眼老舅,见老舅什么也不说,只挥挥手让他继续走。

很快没过了他的大腿根儿,熊文觉着有些发虚了。

可是那个男人就在身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看扁。

不蒸馒头争口气。

妈妈经常这样说。

就在他迈出下一步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就那儿了,转身游上来。”

熊文当时就觉着自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