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整合资源,扩大生产是必经之路。而且等新厂区发展起来,芙蓉衣巷携新厂之基,再回头来收购县服装厂,旁人再也不会觉着这是蚂蚁吃大象了,争议自然就少多了。”

分析得都很有道理。

但徐县长也担心,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永远不再来了。

到时候,吴远真找个什么其他的理由推脱的话,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斟酌再三,徐县长长舒一口气道:“目前谈判效果和进展也确实不理想,靠我硬推的话,反弹也大。那就按你说得试试。”

吴远起身道:“那芙蓉衣巷的用地申请呢?”

徐县长也跟着起身道:“会很快批复的。”顿了顿,又叮嘱道:“不过你说话得算话。”

“放心,徐县长,除非我不想在北岗混了。”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的。

但徐县长听着却有些发虚。

你真不在北岗混了,顶多是换个地方开厂招工。

可对北岗来说,那就是少了多少就业岗位,多少利税收入。

离开县政府,吴远回到水利站,结果媳妇并不在。

一问三姐夫熊刚,熊刚也是一脸懵:“没来过啊,不会直接回家了吧?”

于是吴远又找到理发店。

好家伙,媳妇杨落雁带着俩孩子刚排上号。

玥玥还算听话,加之又是女孩子,只是简单修修,既快又省事。

可换成小江就不成了,一听那推子在头顶嘎吱嘎吱地动,也不管疼不疼,吓得直接尿了裤子,顺便尿了媳妇一腿。

直到吴远出现,小江这才噙着泪,不嚎了。

委屈巴巴地剪完头,赶紧回家。

结果一到家,刘慧反倒把亲闺女埋怨一通:“瞧你能做什么事?给孩子剪个头,还能把孩子吓着。”

杨落雁一脸幽怨地看向吴远。

吴远摊摊手,这是你亲妈,我没法说,有委屈,你只能受着了。

刘慧可没管亲闺女委不委屈,她只是见不得外孙子受委屈,哄了小江好一会儿,这才专门带到吴远俩口子的卧室,摸着木制的床腿,给孩子叫了两声。

也不知道是闹够了,还是真有作用,小江很快就下地,东跑西颠的了。

等到杨落雁洗完澡换了衣服,吴远这才有功夫跟她说起在徐县长那边聊的情况。

杨落雁听完,美眸一亮道:“这正合我意,县服装厂这一身臊,我反正是不想沾了。”

原本杨落雁也是有点企业家责任感的。

可是几轮谈判接触下来,彻底把她耐心折腾没了,连带着那点责任感也压在了心底。

吴远也没多说。

就这样吧,千金难买媳妇乐意。

吃完晚饭。

院子外头远远传来一阵鼓噪。

吴远出门一看,门前麦田尽头的马路上,家后面村道上,好几股火龙,呼啸着往一块汇聚。

这是各村二月二自发组织起来的烧火龙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