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彻底绝了这家伙的赌瘾。

两天后的村部,夜深。

屋子里烟雾弥漫,中间烧着一个煤炉。

水壶咕咕直响。

赵富仁又散了根烟给吴远,却被吴远推掉了。

“不吃了,赵主任,嘴里发苦。”

“那就来杯茉莉花。”

有开水,有茶叶,吴远也想喝口茶漱漱口,可惜没杯子。

总不能和赵富仁这个老爷们共用一个大茶缸子。

合不合适先不说。

那大茶缸子上的陈年老茶裉,就让吴远下不去嘴。

赵富仁随身一掏,掏出来个稍好些的搪瓷杯,上头还依稀可见为人民服务的字样道:“这是支书的,你们一家人。”

吴远迟疑了下,还是摆摆手,推开门,探出头去。

“下雪了哎,赵主任。”

“嗯,预报今晚是有雪的。”

“这天气也不架势,万一派出所人不来了,咱不白等了?”

“这你就不懂了。派出所那帮人,找食比你想象的更急吼吼。别说是下雪了,就是下刀子,他们也会来。”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近两米的身形,裹着军大衣,从漫天风雪中匆匆走来。

这是马明军的弟弟马明朝,退伍军人,民兵队的。

跟着吴远进了屋道:“赵主任,吴老板,消息传出来了,这回有八个桌台。”

赵富仁拿起电话,还不忘征询一句:“吴老板,那我通知派出所?”

吴远点头:“叫他们要快。”

从乡里到梨园村,挎斗车至少二十分钟的路程。

结果刚过一刻钟的功夫,三辆挎斗车,八名干警就风驰电掣地到了。

领头的姚所长招呼着马明朝上了车,挎斗启动间,就吩咐赵富仁道:“赵主任,立刻找两挂拖拉机跟上。”

等到挎斗车远去,赵富仁出了门道:“吴老板,我得先去找人,顾不上你了。”

吴远也跟着出了门,“那我就回家等消息了。对了,赵主任,别忘记我那二徒弟。”

说话间,又塞了两包烟过去。

“放心,忘不了。”

回到家,原以为孩子们和媳妇都睡下了。

结果一进东厢一看,俩孩子倒是睡了,蔺苗苗却还裹着杨落雁,一脸忧虑,想东想西。

见到吴远回来,立刻蹦起来拉着他问:“老舅,宝俊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吴远压根没看到抓赌过程,哪里知道这些。

不过他还是理直气壮地道:“放心,他怎么会有事?明天我还指着他到工场出工干活。”

说着就催促蔺苗苗道:“快回去睡,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赶走蔺苗苗,吴远洗漱一番,爬上了床。

抱着媳妇暖暖的身子,哪管他外面大雪鹅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