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到了工场。

众人果然都在忙活,三台电刨全都开得嗷嗷叫。

仨徒弟中,赵宝俊已经能够独立使用电刨了,但开线开的还不太准,需要多练习。

朱六标斧头用习惯了,闷头提着斧头砍。

明明用电刨踞一下更快更有效率,他也不愿意主动去学。

反倒是大徒弟马明军,抓耳挠腮地想学,可惜一早他开坏了几块料,现在有些畏惧不敢上手了。

木匠的眼睛就是尺。

做不到这一点,永远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木匠。

吴远也只能让他们用废料多练,永远不能怕费电。

指导了三徒弟一顿,另一边池师傅停了电刨,朝他走过来,明显是有话说。

俩人到了外边,蹲在廊檐下,交换了一颗烟。

池师傅道:“吴老板,我找了俩人,你哪天有空,我带过来给你见见。”

吴远二话不说:“那就明天吧。”

“行。”

答应的如此爽快,池师傅也有些意外。

一根烟吧嗒吧嗒几口抽完,立刻进屋干活去了。

吴远正欲起身,老代鬼鬼祟祟地出来了。

“我跟你说,池师傅找的人,你千万不要用。”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他带人过来,就没安好心。”

“我有数。”

跟老代聊完,吴远起身,直奔老丈人家。

在县城开门面的事,有着三姐夫熊刚张罗,吴远不用操心。

但个体工商执照这事,熊刚也不敢打保票,所以他得多琢磨几个头绪。

头绪多了,能成的可能性就大了。

与此同时,杨支书家里。

老二杨猛带着媳妇蒋凡,和俩孩子,趁着下雨休息,过来蹭饭。

杨支书就在家里。

梨园村和下圩村不同,不靠着运河,他没有防汛防洪的任务。

所以下雨天,他也就歇着。

可是儿子一带着孙子、孙女俩了,他就休不成了。

年纪大了,但凡有一点动静都睡不踏实。

“爹,吴远真的把红砖、沙子、水泥钢筋的材料费结清了?”

“他没结清,是我结清的。”

老杨头没好气地道,结果杨猛没听出来,反而蹭地一下站起来,急眼了。

“爹,你怎么能帮他出那么多钱呢?那不是小数目,那可是小两万哪!”

话刚说完,就见媳妇蒋凡频频扯他裤子,让他坐下。

结果杨猛还真就不明就里地坐下了。

老杨头看在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