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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画展, 这是我朋友办的展。”杨卿回答完, 看了眼他放在身侧椅子上被手机压着的门票, “你也来看展?”

循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门票,闻榆嗯了声。

杨卿很温和地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自己的职业没什么可隐瞒的,闻榆坦然说了。

杨卿点了点头,“很不错。”

又开口,“我听说你这些年都在x市生活,过得还好吗?能习惯吗?”

“我很好,谢谢关心。”

能听出闻榆话里的礼貌与客套, 还有一份无所适从的僵硬,杨卿望了望前方广场上玩闹的小朋友们, 过了会儿视线重新回到闻榆身上, 语气郑重起来。

“闻榆, 当年的事, 我和经宏一直欠你一句道歉。”

她认真说:“对不起。”

听到道歉,闻榆有些怔愣, “您怎么……”

杨卿打断了他:“这句道歉是应该的, 当年我们的做法太极端,伤害了你。”

当年在咖啡厅的那场的见面, 终究是不欢而散的。

当他们提出希望闻榆劝傅时延出国,不要自私的禁锢住傅时延,又说他们不合适,希望他们分开时,闻榆的回答是:“如果这个选择是傅时延深思熟虑后做下的,他会尊重他,至于您说的我们不合适,我不认同,我们彼此相爱,各个方面都很契合。”

杨卿和傅经宏听完脸色都很差,在他们看来,当时的傅时延怎么会是理智的呢?碍于礼教和涵养,他们终究没在公共场所做出骂人的事。

但从咖啡厅出来,杨卿就找了傅时延的导师,之后,她又找了闻榆的父母。

她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跟闻榆谈、会怎么对待闻榆,也并不关心,她和丈夫只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傅时延和闻榆分开。

那时的他们都忘了,闻榆的奶奶刚检查出来癌症,他们的行为,无疑是一种落井下石。

心理脆弱一些的人,恐怕要被压垮。

直到他们知道闻榆的奶奶去世,闻榆没有留下任何消息独自离开了a市,才忽然清醒,明白当初的他们的做法到底有多过分。

“当年,我和经宏被气到了。时延从小就聪明,什么都不需要我们操心,他很早就定了目标和计划,并且一直沿着既定的目标和计划前进,我们很为他骄傲。”

停顿了下,杨卿看着闻榆,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但他遇见你之后,就开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