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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捏着耳机的手,忽地伸到他眼前。

那只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没有一点倒刺,就连指甲都修剪得很仔细。

“干什么?”沈忱问。

“你想听就一起听,”季岸说,“但不支持点歌。”

“你这线够不够长啊?”

“不够,所以你只能趴桌子上听。”

沈忱从他手机凶巴巴地拿过耳机:“趴就趴。”

他把耳机塞进耳朵里,也把手撑在桌板上看窗外,和男人成了镜像。耳机里正在放一首很老的歌,是他们以前喜欢过的那支乐队的冷门曲目。

沈忱听着,跟着旋律微微地点头,闲聊的兴致顿时涌上来:“……他们解散了你知道吗?”

“知道。”季岸说,“告别live我还去看了。”

“……”

“怎么?”

沈忱小声道:“我也去了。”

第十一章 三门问题(上)

话说到这儿,季岸应了声“嗯”,随后摸出手机,摆在小桌板上点了几下。

沈忱还以为他录了视频或者拍了票根,要给他展示真实性;他便配合地歪着脖子凑过去看。这火车的座位间距偏窄,桌板也窄,他这么一凑,额头几乎要碰到季岸的额头。

而对方屏幕上显示的,是数独游戏。

“……你干什么?”季岸皱起眉头问道,“你手机也没带?”

沈忱尴尬地退回去,退到半途又被耳机线扯住;他不得不靠回桌板,小心翼翼和对方保持微妙的距离。他想了想,问:“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顺着我刚才的话聊下去吗?”

男人在小方格里优哉游哉地填数字,眼也不抬道:“你刚说什么了?”

“live的事啊?”沈忱说,“不是你他妈先提的吗?你……”“等一下。”季岸严肃道。

他被这突然地一句摁下了暂停似的,不由自主地闭了嘴,疑惑着等待男人的下文。

约莫半分钟后,季岸在游戏里的某个格子内飞快填上新的数字,这才道:“你刚说什么,你重新说一遍。”

“你叫我等一下,就是等你算数?”

男人理直气壮,非常自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