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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你眼睛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向默又眨眨眼,“已经不怎么痒了。”

向默说完,发现他刚刚枕过的枕头已经是被他头发给蹭湿了,他赶紧把湿枕头扯下来,又从衣橱里拿出一个新枕头,套上干净的枕套才放回床上。

向默用手摁了摁新枕头,确定都妥帖了才站直身体往外走:“很晚了,赶紧睡吧。”

“向默,”淮烟叫住往外走的向默,“有些东西是烙在骨血里的,你能感觉到吗?”

向默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道:“什么?”

淮烟只是看着他后背,没回答。

向默也没回头,他强迫自己不去回忆那些过于清晰的记忆,他明早还有正事要做,担心头痛症再发作,只含含糊糊说:“晚安。”

淮烟还是看着向默的后背:“第二次见面,祝城渊又送了我一束花,那次我收了,衬衫也脏了,蹭上了暗河边的沙,还有暗河里的水浪。”

“我以为我不会那么容易爱上一个人,至少不会那么快,但有些感情好像就是一眼注定。”

“第二次见面,我们就上床了。”

第16章 他要疯了(二更合一)

(一更)

淮烟没有向默所说的好记性,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回忆本应该蒙尘发黄,但这三年里,淮烟时不时拎出来擦擦蹭蹭,那些有祝城渊的画面,反而越来越清晰,闪着鲜润的光泽。

淮烟跟祝城渊说的下个月再说,但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是在两个月后的七月中。

那两个月期间,淮烟知道了不少关于祝城渊的信息,年龄,朋友,喜好,甚至是他的家庭住址,跟他隔了半个地下城。

可真远。

祝城渊从小体质优于旁人,最后被选拔到父亲的训练基地进行教养培训。

几年前祝城渊还是父亲身边的秘密特战员,但因为一次任务受了重伤,一年前被调回地下城,进了暗河监测所工作。

淮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那么好奇,甚至几次在梦里梦到后视镜里那道站在路边,抱着玫瑰花的落寞身影。

他梦里的祝城渊不再挺拔,变得像块儿易碎的镜子,只要他的手指一碰上去,指尖触碰的地方就毫无征兆地开始碎裂,裂痕从他手指点的开始,快速蔓延。

淮烟不想看镜子的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