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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默眯着眼,看看手里脏了的床单跟裤子,心里啧啧啧了自己好几声,

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做个梦还能把裤子弄脏。

简直了。

头痛已经好多了,只是痛感褪去之后身体还有一些乏力,但还是认认真真洗干净裤子上的每一处污渍,拧干之后挂在阳台上。

他嘴里叼着的烟头已经被水雾打湿,早就灭了,烟蒂一直咬在嘴里,舌尖上的苦涩也就一直都在。

向默的头痛症状是从两年前开始的,发作的次数并不频繁,但每次都极其难忍,只能依赖药物尽量缓解。

而且他每次只要头痛,昏睡过去之后一定会做梦,但他的梦,只要睁开眼就会忘记一多半。

所以昨晚梦里的人,在向默睁开眼的同时,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好像还长着一身钩子,勾得向默浑身难受,连带着梦里那些不太能言说的情节都开始膨胀。

向默洗裤子的时候一直在用力回想,但他想不起来梦里的人脸,他也早就习惯了,如果想让自己不再头痛,他就只能打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

向默一觉睡了七八个小时,林思寒一直没敢离开,困了就在沙发上躺着睡,还做了锅白粥。

向默吃了碗粥,给养的小乌龟皮皮换了盆水,让小寒回去休息,自己出了门。

他还得继续打听池咏言的消息,虽然淮烟答应他帮忙,但他也不能直接甩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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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烟从中心医院直接回了公司,处理了一些紧急要务,为了能多挪出一些时间,晚饭也没来得及吃,结束之后按照齐烨梁给他的消息跟一把门钥匙,直接开车去了迷尹街。

齐烨梁说向默今晚还在那家牛郎店,淮烟进店的时候,正是晚上最火热的时间,一楼是酒吧区域跟中央舞台,台上的舞郎跳着火辣的脱衣舞,早就聚满了人。

淮烟在大厅里找了一圈,没有人,又去吧台问调酒师。

“请问下,刚刚向默在这里吗?”

调酒师回:“您找向先生啊,他刚刚才走,大概也就三五分钟。”

人不在这里,淮烟也不继续待,说了一声谢谢之后转身往外走。

中央大厅人太多,淮烟侧身从人群缝隙里往外钻,突然感觉一只手在他侧腰抓了一把,不是人多不小心蹭上去的,是故意的。

还没等淮烟发作,一个醉酒的高大男人挡在淮烟面前,上下打量着他:“店里新来的牛郎?老板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好的货,操……看着真是极品啊。”

淮烟今晚的西装制式跟衬衫都是常规款式,乍一看跟牛郎工作服很像。

从淮烟进了大门的那一刻开始,很多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或好奇打量,或震撼惊艳,或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