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场冷战非常诡异。

训练时的一切交流都无比正常,哪怕是开会讨论和赛后复盘的时候都与平时一般无二,只要是两个人独处,吕廉恒就仿佛锯嘴葫芦,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要说是真的生气了,肯定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更何谈单独相处,可吕廉恒偏偏还愿意相处,那双狭长又单纯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扫描着归途这个人,有时候那眼神简直堪比医院的ct,归途让他干什么他也不反驳,乖乖听话地照做,就是没长嘴。

除此之外,还在刻意规避身体接触。归途和他待在一起,经常忍不住下意识贴上他,要么是挎着肩膀,要么是离得很近靠着手臂,但近期,两人间的屏障被吕廉恒设置出了一米宽的社交友好距离,让归途格外别扭。

昨天也就是在台上他哭得太难看怕丢人,才被归途见缝插针地搂了一会儿,不然这半个月俩人是不可能有任何肢体触碰的。

归途想不通。

全球赛期间,比赛是第一要务,他分得清轻重缓急,也就没跟吕廉恒计较,现在比赛顺利且完美的结束了,他觉得该把问题拿到台面上尽快处理掉。

毕竟碰不到人,他是真的难受。

吕廉恒洗完澡出来,酒店的送餐也及时就位,归途坐在套房餐厅的桌前摆着餐盘,抬眼看向来人。

吕廉恒的ct之眼瞬时一收,好似无事发生。

刚才他瞧着归途正大光明露着的光洁皮肤,锯嘴葫芦险些破口。

这个国家此时此刻并不是什么春暖花开的季节,即便有空调也没热到脱衣服的程度,这人上半身没穿衣服,他看着替人发冷。

吕廉恒抿抿嘴,去行李箱里掏出来一件卫衣,一言不发地递给屋里另一个活人,归途没接,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吕廉恒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不自在地伸手一送,直接把衣服怼在归途胸口,自顾自地坐到餐桌前。

归途腮侧的肌肉几息间股了好几个来回,兀自气了几秒钟,老实穿好衣服,沉默着打开果酱瓷碗的盖子开始抹面包。

屋子里安静得不寻常,空气在两人间流走经过都差点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