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寻笑了一下,竟然莫名其妙的放松了下来。

“你别笑!”

他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柔声问:“你在生气吗?”

“废话!”陆信这次没再挣开,呵斥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他气息不稳,瞪着他说:“我他妈快气死了。”

“凭什么……”他顿了顿,“凭什么让你受那些罪?凭什么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凭什么要这么……”他握住范寻的手,已经彻底放弃对泪腺的束缚,“要这么折磨你?”

范寻低头看着他的手,默默地忍着酸胀。

“我他妈就像个废物一样,知道了就知道了,什么都做不了,你还不想告诉我……”

范寻听不了他这么骂自己,将人搂进怀里,对路人的侧目视若无睹。

“我能有什么条件啊?范寻,你告诉我我能有什么条件?”陆信埋进他的肩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爱你爱的都做好单身一辈子的打算了,我管你完不完美干什么?”

范寻怔了一下,没听懂单身一辈子这个想法是从哪冒出来的,紧接着就听怀里的人说:“你能来找我就已经很好了……”

“范寻,我其实……真的很容易就满足了。”

范寻再也咬不住牙,呼出一口颤抖的气,加大了力度将人箍住,像是怕人跑了,又像是怕这只是一场幻觉。

“我只要你在这,就可以了。”陆信摸着他的后背,埋怨似的问:“我真的很爱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范寻用力地环抱着劲窄的腰身,心脏活似塌方的劣质工程,稀里哗啦溃散得零零碎碎。

“我知道。”

陆信不轻不重地拍了他的后背一下,“你知道个屁。”

他嗅着范寻身上从不喧宾夺主的香水味,又将手掌放到被自己拍过的地方抚了抚,问:“现在还难受吗?”

范寻老实回答:“还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