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审美没有定数,但耳钉向来喜欢扎眼的款式,耳洞都打了,血也流了,必须造作到位。但当时他沉浸在丝丝绒绒的快乐里,没抽出时间质疑范寻对自己的了解。

现在他懂了,合适的不是设计,是名字。

陆信笑笑,无奈地伸手将额头两侧的发丝缕到脑后。

这人总能有办法无声无息地戳他的心。

他走近浴室,见到范寻正站在浴缸边对着水波纹发呆。

陆信走到他身后动作自然地环住劲窄的腰身,鼻尖贴近范寻的颈侧温存地蹭了蹭,低声问:“干嘛呢?”

手臂一凉,范寻眸光下滑看向源头,是陆信无名指上低调的戒指。他出神地看了好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抬起自己的手,上面也带着一模一样的戒指,银色戒圈镶着不起眼的黑钻,是半小时前陆信亲手给他戴上去的。

这礼物范寻送的有点犹豫,上次的手表陆信至今不敢明目张胆地戴着,这次的全套首饰他更拿不准,但不送,就浪费了陆信特意为他打的耳洞。

“嚯,惠特曼的?又是一套房啊,范总这是生怕我戴出去见人吗?”

没打开盒盖的陆信笑眯眯地看着抿嘴的范寻,他还以为是什么符合自己审美的夸张样式,得见那内敛的真容时不由地愣了一下,喃喃着:“这倒是戴的出去。”

说着,陆信就拿出里面的耳钉,耳洞在范寻这几天定时定点的“监管”下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缀着一个不小的黑钻还是游刃有余的。

“满意吗?”

范寻怔怔地点头,看着那个令自己难以自拔的地方,低沉地“嗯”着。

像个被迷丢了魂的可怜书生。

有点傻。

陆信笑容更灿一分,低头看着剩下的东西,刚要拿起那个格外显眼的项链,眼神一瞟,转而抽出里面孤零零的戒指,回身问他:“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