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食症时期,他不先喝酒麻痹一下就根本没办法正常吃饭,最开始的几天他甚至很可能就是喝的太多才会吐,不过后面慢慢适应下来,饭能如常地吃,酒却难以戒掉,虽然不至于顿顿都喝,却免不了隔三差五来几口。

而喝酒除了辅助吃饭,还能帮他屏蔽掉其他东西,比如头疼。

这么想想,他确实像个空长一身肌肉的病壳子。

范寻自嘲地笑笑,继续给陆信收拾食材,而身旁的人却一言不发,只定定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

“你说的先天不足,跟这些有关系吗?”陆信分明极力克制了,出口的话却依旧掺杂着沙,绵绵的心疼擦过喉咙,直接贯穿范寻的耳膜。

他都记得。

那天,生病的范寻不过随口一提便立刻转移话题,陆信却记得一清二楚。

记得了,也一直惦记着,却一次都没主动问过。

范寻嘴里的酒气顿时融成苦味儿,滑过唇齿,凝成一句轻柔的话,“没有,没有关系,别担心。”

“啊。”陆信没接话,转而张口示意。

范寻叉着虾肉送到他嘴边,也没再多说什么。

厨师的烧烤精致到超乎想象,肉熟得恰到好处,蔬菜鲜嫩多汁,豆腐外焦里嫩……所有人都吃得不亦乐乎,只有陆信,边吃边心不在焉地观察自己的男朋友。

范寻被他盯得无可奈何,中间想去上个厕所陆信便立刻警觉地挺直脊背,他无法,只得拉着人一起,让他亲眼见证自己解开裤链才算放心。

从开餐到日落,范寻都没对这顿饭表现出任何异常,除了那两杯威士忌让陆信略有不满,其他流程无比常规。

他倒是暂时放心了,一下山,轮到范寻眉头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