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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卓立头皮发麻,抬脚就往上走,“不是吧……卧槽,可是有纱窗啊,而且它嫌冬天阳台上一堆积雪,推它都不愿意往外踩一脚的。”

乌锐清紧随他身后上楼,低声安慰,“别急,如果它跳楼……”乌锐清顿了顿,“物业知道你养貂,看到尸体会通知你。大概率是顺着天台跑了,我们先去看看。”

顾卓立已经听不进去乌锐清分析了,他跌跌撞撞地冲上楼,走到阳台旁边蹲下一看——黑色的纱窗从接近地面的位置开始被破了一个西瓜那么大的洞,这会还有风往里灌。

“……”

顾卓立僵硬地拉开纱窗迈出去,棉拖鞋踩进春天化得湿溻溻的雪水里,对着夜空迎风飙泪。

乌锐清一颗心也几乎被冻上了,正要拉着男人防止对方从二十五层跳下去,不经意一回头,视线里突然闯进一坨毛乎乎的什么东西。

乌漆嘛黑呼呼刮风的早春半夜,某国际公寓顶层,左右两户的出户阳台中间只隔了有三米的距离,房顶几乎没有坡度,足够一只貂欢乐地爬墙。

某只炸着毛的东北雪貂就在寒风里,趴在邻居的阳台门上,脸怼着玻璃,中邪一样一动不动地往里瞅。

大概是瞅不见想瞅的东西,急得炸毛还直挠门。

顾卓立飙泪前,突然听见风声中的两声委屈的呜咽。他以为是自己发出的声音,正心想原来人在悲伤至极之时会在自己都来不及察觉的情况下哭泣,就感到乌锐清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男人回头,乌锐清正偏头看向隔壁阳台,满脸无语。

凌晨三点半,整座小区正睡得香,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成年男人失心疯一样的暴喝,在夜空中夹带着北风呼啸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