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锐清呛住了,咳嗽着说道:“过了过了,太重口了。”

男人推开键盘回过头来,“我不适合喷人,做这事让我心里特难受,我能不干了吗?”

乌锐清莫名从这个大男人的神情和语气里读出一丝委屈的意味,愣了愣,“脸皮这么薄?”

顾卓立郑重点头,“从小脸皮就薄。我爸教育我怀着善意对待每一个人,当喷子这种活我实在做不来。”

乌锐清闻言叹口气,掀开顾卓立给他盖在身上的薄毯,说道:“那我还是自己来吧。”

“哎……你还是别动了。”男人见势连忙把他按回去,把软绵绵的小毯子重新对折平整,把他围了个严严实实,满脸写着焦虑,“那还是我来吧。”

他重新坐回电脑前,深呼吸,“不就是闭眼狂喷吗?行,只要把眼睛闭上,我什么都能喷得出来。”

乌锐清看着屏幕上突然开挂一样翻滚而出不重样的脏字,心里默默吃惊。

这个哥怕不是对“脸皮薄”存在什么误解。

从背后看,有些委屈的大男人莫名可爱。衬衫裹衬着肩背处线条流畅的肌肉轮廓,看起来健康而富有活力,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乌锐清的前半生如同一片深海,沉寂海面下汹涌着的全都是绝望。唯二鲜活的面孔都与他缘浅,顾卓立大概算是突然闯进来的第三个人。

他喝口热水,只听男人一边敲键盘一边问道:“茶几上那药是你刚才吃的吗?”

乌锐清:“嗯。”

“这药不能乱吃。”男人说,“这牌子过量使用氢氧化铝,总吃可能会慢性铝中毒,损伤大脑。”

他推开电脑,拿起手机打字,“刚才听你说症状,应该是胃虚寒伴浅表性胃炎,要慢慢温养。我发你一个药膳方,每周吃两次,半年就能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