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飞哥吧。”周自珩友好地笑了笑。

飞哥的眼睛又望向周自珩身边的夏习清,“这个帅哥蛮白的,不像是北方人啊。”

夏习清勾起嘴角,稍稍抬了一下帽檐,“我是武汉人。”

这还是周自珩头一次听见夏习清说方言。

和许多南方人不同,他一向都是说着一口标准普通话,甚至带点儿北方口音,很难让人从说话发音分辨出生地。

他说家乡话的时候声音很低,说这句话的时候“汉”字不经意间拖得很长,比普通话生动多了,在周自珩听来又酷又可爱。

“哦!你是本地人啊,难怪。”大哥也说起武汉话来,“我是说你长得就蛮像我们武汉伢。”

夏习清看了一眼周自珩,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笑着低声问道,“你听得懂飞哥说什么吗?”

周自珩愣了一下,“啊?嗯……说你长得好看。”

什么啊。夏习清笑了起来,“不懂装懂。”他故意往座椅靠背上缩了缩,帽檐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谈笑间,夏习清侧过脸去看车窗外,高耸的写字楼、等待施工的蓝色围栏、轻轨下的立交桥,熟悉的街景被车窗上贴着的遮阳膜蒙上一层灰色的滤镜,像一部看了许多遍的黑白默片。

每看一遍都觉得熟悉,却又能看出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周自珩也学着他的样子往下缩着,可一双长腿无处伸展,只好假装不经意地伸到夏习清的脚边,右脚插到夏习清的两脚之间。他也不想说话打扰夏习清,就默默地坐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