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周自珩的声音沉着而冷静,“正常人这样的范畴是由谁定义的?”

他的语气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情感起伏,就像是最司空见惯的疑问,可莫名就有一种震慑力,连坐在对面的女主持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周自珩深邃的眉眼直视着镜头,陈述了自己的观点,“如果这套评判体系是由我们的一部分同类决定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重新定义一套新的标准?比如男性可以留长发穿裙子,选择站在被保护的一端,女性可以摆脱长久以来的偏见和束缚,做她们想做的任何事。”

现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周自珩竟然会这样发问,主持人临场反应的职业素养也在他的气场之下完全扰乱。

就连夏习清的心里都震撼不已。

在这一刻以前,夏习清都相当自信地以为已经摸透周自珩这个人。在他心里,这个人拥有一副天生就气场十足的面孔和身形,内心却像个孩子一样纯真甚至幼稚。

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了,他并没有看透这个人心脏里真正强大的内核。

周自珩背靠着沙发,一脸冷静地漠视着镜头,接着自己刚才的逻辑继续问道,“就像经典的‘色盲悖论’一样,我们如何才能证明自己是正常人,而不是另一套评判体系之下的非正常人呢?”

采访现场忽然变得沉默,话题忽然变得深刻而敏感,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夏习清却微笑起来,语气云淡风轻。

“对啊。”

“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成为自己,而不仅仅是变成一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