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在傍晚前搬进了一个海边公寓,比酒店舒服,价格方面谢朝根本不担心,顾长亭虽然不显山不漏水的,但看得出不差钱。

夜半,谢朝是被狂风骤雨拍打窗户的动静惊醒的,他扶着脑袋坐起来,紧接着又听到外面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卧房门没关严,这一声显得刺耳而又吓人。

谢朝一下子没了睡意,他掀开被子下床,轻手轻脚走出卧房。

映衬着惨白的月光,谢朝清楚地看到顾长亭跪在茶几边,脸色白的吓人。

“顾叔?”谢朝试探性问道。

“小朝?”顾长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却还是笑意满满,“抱歉,吵醒你了,我的卧房没有饮水机。”

谢朝三两步上前将人扶起来,“怎么了?”

“没,今天下雨。”顾长亭双手按住右膝,“又酸又麻的,便想着出来倒水吃药,然后没站稳打翻了杯子。”

“嗯,雨下的大。”谢朝含含糊糊,“还没喝吧?我去给你倒。”

虽然知道裴宁从前对顾长亭不好,但看着男人肿的跟馒头似的膝盖,谢朝瞬间不能理解,为什么顾长亭还要守着裴宁?裴湛虽然被反alpha病毒侵染,但不管怎么说,没真正做过伤害自己的事。

“怎么弄的?”看顾长亭吃了药,谢朝指着他的膝盖问。

顾长亭想了想,“我记得是七年前替裴宁挡枪时弄伤的,也是这么一个雨夜。”

“很严重吗?怎么后遗症如此严重?”

顾长亭眼神很亮,像是在回忆无关紧要的事,“不严重,只是救治不及时,裴宁那时候……很讨厌我,看着我难受痛苦他就畅快,所以我便没治,一直拖着,拖了三个月伤口发炎严重,浑身高烧,他趁我昏迷的时候将我丢给医生,这才取岀子弹,只不过有些迟,伤到了筋骨。”顾长亭说到这里还笑了,“那时我就想着,他还是舍不得,不然管我做什么?”

谢朝喉咙一紧,“你傻不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