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裴宁终于明白,当时的顾长亭被抽干了半身信息素,他累极了,他并非故意。

在那之后的十五年,顾长亭留在裴宁身边,名义上是家庭医生,实则就是裴宁养的狗,是他的发泄对象,他的欲望出口。

顾长亭没拿到过一分钱,平时靠着接点私活勉强度日,没人相信,他曾经是医学院惊才绝艳的年轻教授。

顾长亭问心有愧,所以裴宁怎么对他,他觉得都是应该的。

可人心是肉长的,顾长亭爱裴宁,越爱越绝望,尤其每每触碰到裴宁仇恨厌恶的眼神。

而这次,他救了裴湛一命,再搭进去一条命,以二偿一,其他都是利息。

但顾长亭怎么都没想到,他还能醒来。

“难受吗?”有人问道,顾长亭反应极慢,他将这句话来回过了好几遍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耳鸣阵阵,脑袋疼得快要裂开,他难受地“哼”了一声,下一秒,腺体上多了一抹柔软,顾长亭不自觉将脑袋别开,感受着汹涌而来的信息素。

他像暴晒于烈日下的枯草,终于尝到了第一滴甘霖。

顾长亭逐渐清醒,他知道有人标记了他,心想这家医院还有这服务?

alpha的信息素可以救他,顾长亭一直都知道,但没必要。

等对方停下,顾长亭这才转头看去,谁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碧绿色的瞳孔。

顾长亭狠狠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