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于漾接过沙画,面无表情地盯着谢朝,但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谢朝瞥了他一眼,“想笑就笑吧,反正小爷我……”

“哈哈哈哈!”于漾夸张地跺了跺脚,眼泪都出来了,“你也有今天啊谢朝!不是我说,照你的性子不愿意就算了,干嘛还顺着裴湛?”

谢朝艰难地挪了下身体,顺势扶了把自己的老腰,没好气道:“你懂个屁。”

只要能让裴湛好受些,他就算死!死床上!精尽人亡!都行!

谢少的感情很简单,裴湛对他好,他就要十倍百倍地好回去。

“咦?”谢朝忽然被墙上的一幅沙画吸引了目光,他指了指,“那是谁画的?”

于漾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眯起眼睛想了想,“记起来了,是个小孩,上次送画时我见过,我朋友挺欣赏他的。”

“是挺不错的。”谢朝由衷感叹,他对沙画不敢说多有造诣,但是吧,天赋型选手永远比刻苦型选手要惹人恨的多。

谢朝就是其中之一。他能看出这幅画的作者对沙画了解很深,不管是整体布局还是意境,都算是老手了,更重要的是,听于漾的意思,对方似乎还是个孩子。

“有空介绍给我认识一下。”谢朝说道。

“成啊,难得你……”于漾一顿,然后狠狠捣了下谢朝的胳膊,“来了。”

一个估摸十七岁的男孩走了进来,他胳膊间夹了一幅画,手里还提着一幅,径直走向于漾的朋友,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男孩脸上一直是酷酷的表情,最后收了钱,神色才好看了一些。

谢朝注意到男孩穿得并不好,牛仔裤洗的发白,t恤边角都毛躁躁的,跟这座高贵典雅的展览馆格格不入,唯一可供圈点的,就是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