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口子虽然划得大,但好在割得不算深,宋巡自己把碎片给拔了,张运在一旁看得直抽气。
“还好嵌得不深。”
陈超常年备着碘酒伤药这些东西,他细心地帮宋巡手上的伤口消了毒,正要给他上纱布,张运在后面探头探脑地看着,忽然道:“哎巡哥,你手上怎么有个这么大的疤啊?”
他声音不小,林裴听见了,默默地抬起头。
陈超低头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宋巡手心里有一条长长的伤疤,像一条微微凸起的经脉,安安静静地伏在他的掌心。经年累月下来,这道疤已经渐渐和他的生命线融合到一起,难以辨认。
“这个啊,”宋巡翻了翻掌心,随口道,“好像是小时候不小心刮的,就留了道疤。”
那疤痕几乎贯穿了宋巡的半个手掌,张运看着有些别扭,“那可以去做个祛疤手术啊,现在这技术科发达了,我小时候大腿上被蚊香给烫了一道疤,后来做了手术,一点痕迹都看不太出来了。”
宋巡看着陈超帮他缠上纱布,随口说:“做不做也没什么要紧的,反正长在手心里面也看不见。”
“怎么看不见?回头你要是处个女朋友,人家要牵着你的手,结果摸到这么长的疤,把人家吓着了怎么办?”
张运惯性地嘴贱,说完才想起林裴还在教室里,他余光撇过去,发现人家连手里的书都不看了,专注地望着他们,顿时十分尴尬。
他赶紧咳了一声,谁料宋巡头也不抬地说,“那到时候再去掉也成。”
“我淦……”
张运一拍脑门,余光再看林裴,发现他静静坐了半晌,似乎心情有些低落,站起来收拾了两本书,然后闷声不吭地走出了教室。
陈超也看见了,低声说:“你这张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运讪讪地说:“我这不是忘记了吗?而且我看巡哥也不像是要和小林谈恋爱的样子,我这嘴就……”
宋巡是没这个打算,但是这话从‘顶替了草莓牛奶’的张运嘴里说出来,就有点变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