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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挂电话的时候,钟关白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陆先生也在会议室吗?”

abe知道这个“陆先生”是指“陆怀川”,答道:“陆先生不在。”

钟关白这才稍微放心了几分。

原本上车之后贺音徐有点怕钟关白又要拿他开玩笑,没想到钟关白打完电话便一个人坐着,头往后倚靠在座椅靠枕上,眼睛盯着车厢顶出神。直到车停在高铁站,贺音徐提醒他下车,钟关白才回过神去开车门。下车的时候他也没像平时一般说什么让人脸红害臊的话,反倒挺认真地嘱咐:“好好练琴。下次见面弹来给我听。”

贺音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好。”

说完又问钟关白方才最后弹的协奏曲叫什么名字。

这首曲子在钟关白脑海中停留了太久,一遍又一遍,不断增添、删减、修改、打磨……乐谱堆积如山,直到现在却还没有一个名字。

钟关白想了一阵,说:“……应该叫《手指》。”

这几个字不像回答,更像一种思考斟酌时的自言自语,车来车往之下贺音徐没有听清:“什么?”

钟关白摆了下手,说:“以后告诉你。”

贺音徐点点头,给了钟关白一个拥抱,说:“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