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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月安抓住贺玉楼的手:“……贺玉楼……这辈子,你都不见我?”

“啪啪——”

卧室外响起锤门声。

老头在门外压低声音喊:“小崽子,快点,他们等不及了。”

贺玉楼翻过身,把温月安推进床底下,然后便马上跟着老头出去了。

“你要他一直活着,去扛那琴,那你自己呢,就这么撒手不管了,什么也不扛?”老头推着三轮车往外走了两步,突然问道。

贺玉楼低头看着三轮车上两张床单裹着的躯体,说:“贺家除了琴,还有一个字——直。”

老头把三轮车推到门口,众人立即退开三尺,老头嚼着草,骑上车走了。

领头的红袖章绕着贺玉楼走了两圈:“干那脏事的人原来长这样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还有一个人呢?”

贺玉楼说:“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不知道?就是跟你干脏事的,你那兄弟。”

贺玉楼看了一眼常良言,说:“我家只剩我一个了。”

领头的质问:“另一个呢?”

贺玉楼仍然看着常良言:“你也看到了,刚才车上有两个人,我妈,我弟,都死了。”

“我……”常良言被贺玉楼的目光笼罩着,突然改口道,“许是我……许是我记错了。”

领头的红袖章厉喝:“记错了?!这种事也是能记错的?!我看你是想包庇反革命!”他对兄弟俩已经死了一个的事本就非常不满,常良言竟然还敢改口,于是便命令道,“把这两个反革命都给我押到牛棚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