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声像在割他的五脏六腑,钟关白的手掌握成拳,重重砸在地板上,痛哭失声。
陆早秋放下小提琴,走过去把钟关白抱起来,在他被砸得发红的手指上轻吻了一下。
钟关白不敢看陆早秋的眼睛:“陆首席……”
“关白。”陆早秋说,“有些话我走之前就要跟你说。”
钟关白突然惊慌失措起来:“陆首席——”
“你的直播我看了。”陆早秋说,“就算没有忘谱,你的水平也下降了不止一点两点。”
钟关白更加不敢看陆早秋的脸,头几乎要垂到地上去。
“你弹成这样,我不会安慰你。”陆早秋的声音从钟关白头顶上方传来,低沉而温柔。
陆早秋放开钟关白,站起身,从琴房的架子上拿出一叠专辑,第一张封面上是钟关白坐在三角钢琴前的侧影。
“这张录的是你参加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视频。”
“出这张专辑的时候你才十八岁,我还不认识你。”
“这张是我们一起录的。”
“这张收录了你所有的电影配乐。”
“这张是电视剧的。”
钟关白不敢转头去看那些专辑。对于一些人来说,过去的成功好像是一种诅咒,时刻提醒着所有人他们已经江郎才尽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