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我重新坐下,眼睛盯着前面站着的两个男人,余光瞥见那个叫宋原西的男生在看我。
冯助教笑了,跟那个男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出了“教室”。
前面的男人翻了翻我的资料,面带笑容但看起来十分恶心地说:“我姓孔,是你们的主治医生,你们可以叫我孔老师,也可以叫我孔大夫。”
他放下了我的资料,重新拿起激光笔:“有些规矩新同学还不知道,没关系,这节课先跟着听。”
我盯着自己的手发呆,理也不理他。
一整个下午,在那个屋子里,除了他滔滔不绝地在讲男女生殖器的不同和男女在社会的分工之外,没有任何人吭声。
所有人都好像是哑巴。
所有人都好像是行尸走肉。
四点半,他宣布课程结束,但大家都不能动。
他用对讲机叫冯助教过来带我走,然后说:“明天上午是你们入园之后的第一次考核,之后分小班,根据你们的情况,进行不同的治疗。”
我太讨厌“治疗”这两个字了,我太讨厌说话的这个人了,我太讨厌这个地方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如果两个月都要在这个地方生活,没病也会生病,搞不好等不到出去我就疯了。
冯助教来了,他站在门口叫我跟他走。
这时候,那个姓孔的宣布下课,让大家回宿舍休息,等着吃晚饭。
我们往走廊里走,突然听见一声惨叫。
那声音从距离我们不远的一间屋子传来,一个男生,撕心裂肺。
我从来没听到过那样的哭嚎,痛苦又绝望。
我推开挡在前面的助教,循着声音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