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笑出声来,乔熳汐拍了他屁股一巴掌,“又没规矩了!”

小蓝帽惨兮兮地要摸小屁股,可终究是不敢,又把手放了下来,乔熳汐将他抱在怀里,却是伸手进被子去爱抚一下,小蓝帽却突然道,“那,义父呢?父亲打得过义父吗?”他问这一句时,面上神情更是为难了,又有点怕,像是明知道答案似的。

迟慕瑀本来没理会这个“幼稚”的问题,可听到这里,也不禁用手肘撑起身子,望着文禹落。

文禹落轻轻摇了摇头,“你义父让着我。”

他一说这话,小黄帽就孩子似的拍起了小手,果然嘛。小蓝帽却真是好孩子,轻声安慰父亲道,“没关系,义父也很好的。”

文禹落说这句话时,面上带有怆然之色,他刚刚闯过七十二丈冰时,意气风发,总以为自己真的是天下第一。当时也思忖过这个问题,可究竟能不能胜迟念,却是难以捉摸。直到他真正平心静气,近年来武功又高了一重境界,这才明白,原来迟念的确是让着他的。想想浑浑噩噩两三年,连小蓝帽也可以练兵刃了,自己才似有所悟,心下不免觉得惭愧。可听到小蓝帽安慰他,“义父也很好的。”这才微微一笑,是啊,师兄对自己一向是极好的。天下第一这样的虚名,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又何谈让还是不让。自己长熳汐五岁,这许多人面前,自然都当他们是小孩子,恐怕,在师兄心里,自己才永远都是那个抓着一个脏馒头就不肯放手的文儿呢。

想到这里,却是坐在迟慕瑀身边,“你父亲,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迟慕瑀撇过脑袋来看他一眼,“我知道啊。”说完这句话,又在心里默默记诵《家诫》了。

乔熳汐笑看文禹落,“这孩子。”

文禹落只是笑,目中却是激赏之色,不愧是师兄的儿子呢。

小蓝帽本来是怕父亲不开心,可看他表情,还是那么柔和,这才放下心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乔熳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