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滕洋哭得更厉害。
王钺息短短的举止从容的十四年生命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难题。好半天,终于转过身,回座位去,拿了一包手帕纸,回来,递给她。
于是,滕洋一直哭,他一直递。递了有足足六张纸,滕洋的呼吸才渐渐平下来。
王钺息的声音还是那么安定和温柔,他说,“我没事。”
滕洋却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突然拧过头就跑了,临走之前,还又拽走了王钺息手里的纸巾。
陈平在水房被秦历炜拖着不要回教室去,两个人把手里的抹布都快洗成餐巾了,终于,陈平忍不住,“到底什么事儿啊,卫生搞不完顾老师还不把我削成人棍!”说着就回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滕洋跑出来,陈平笑呵呵开玩笑,“大课间的教室,可是爷的——”
滕洋理都没理他,一阵风似的跑过了。
陈平看秦历炜,“她——”
秦历炜推门,“搞卫生。”
那天放学,王钺息骑着他的尼古拉,听着风的声音,一路,万家灯火。
“爸,我叫张阿姨加了两个菜,今天师叔会来吃晚饭。”
“哦。”
于是,王钺息去换衣服。
顾勤正在这时候进来,和王钺息前后脚,“师兄,王钺息回来了?”
“嗯。”王致毫不在意,笑,“这孩子,好像有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