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就悬在她的腹部。多一寸,就足以致命。

大片大片的白光,从吴成品的眼前掠过。咽喉要道被人拿捏着,稍稍用力,就是窒息。

比起两年前的压制,此时他才知道死亡并不神秘。

她想要让他濒临窒息,亲眼见见绝望的样子。手指刚才捏紧,用力,忽然感觉吴成品僵住了全身的肌肉,喉骨竟开始不自觉地上下滑动着,在她两指之间,挣扎着想要求生。

南北轻轻簇起眉,很快又舒展开。

是程牧阳。

她松开手的时候,吴成品同时跌落在地板上。

子弹正中眉心,分毫不差。

也因为是眉心,她身上没有沾任何的血迹。

在程牧阳开枪的时候,所有持枪的人,都在下一秒同时射杀,有消声器,二十多发子弹的射击也带来了非常渗人的穿透肢体声响。除了那个小女孩,所有吴家人都不是中的要害,跌落在地面,蠕动着身子痛苦呻吟。

远处的程牧阳把枪收回去,脸孔在橙黄的灯光下很平静,只有眼睛是看着她这里,拍了拍沈家阳的肩膀,走到了南北的身边。

她正弯腰,摸着小姑娘各处的骨头。

幸好,没有任何骨折。

她轻声用甸语,说:“不要怕,我是南北。”

小女孩眼睛忽然亮了一亮,伸出手,有些抖,可还是放在她的手上,呢喃了一句话。没有人能够听得懂,除了她。仍旧是缅甸人喜欢说的祝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