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仿佛一瞬丧失了语言能力。

刘阿姨继续说着话,很浅显易懂的语言,半数宽慰,半数都是接下来的安排。

电话挂断的时候,正好碰上大教室下晚课。

不知道是毛概,还是马思,两百多人嘻嘻哈哈往外走,有几个小女孩走到贩卖机旁边,隔着玻璃,你一句我一句地挑选着想要喝的东西。她就站在旁边,无意识地看着她们投进硬币,饮料应声而落。

很大的响声后,有个小姑娘笑著看她:“我们好了,你来吧。”

童言没动,也没吭声。

人流从多到少,到最后寥寥无几。

她靠在自动贩卖机旁,拨了个电话回家,漫长的等待音过后,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你好,请问是哪位?”她握着电话,叫了声奶奶。

整个电话过程只有三四分钟,她只是随口说自己期中考试刚结束,正好可以趁着快要五一的时候,回家看看。奶奶难掩的开心,可仍劝她不要浪费车费,童言听不出奶奶话里的异样,略松口气,含糊说自己拿了奖学金,正好可以负担车费。

或许是这个消息太突然,她走回寝室已经平静下来。

以前陆北的妈妈也得过乳腺癌,她陪着他那么久,多少了解一些。

首先是钱,不管是中药还是化疗,她都先需要钱。

整个过程是个无底洞,几万几万的药,都是两三个星期的消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