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寒假29天,他都在北京。

童言正在默默计算有多少天需要留在家里,有多少天可以和他在一起时,大门忽然被敲响。她随口问了句谁啊,就听见个女人的声音说,言言,是妈妈。

整个空间都静下来,她愣了很久,还是奶奶擦干净手开了门。

直到妈妈坐下来,笑著看她的时候,童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安静地坐在了沙发前面的小凳子上。很多人曾夸她长得好看,其实她只承袭了妈妈的大半容貌,看着已四十五六岁的母亲,她甚至找不出她和三十多岁时的区别。

奶奶似乎早知道妈妈会过来,很热络地闲聊着,她仍旧是安静地听着,不知道说什么。这半年来,妈妈偶尔也会和自己打电话,可是终归是隔膜多年,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言言,现在有男朋友吗?”妈妈忽然问她。

童言点点头:“有。”

“是同学吗?”妈妈笑得很温暖。

她想了想,又点了下头,没说话。

整个下午,这是唯一的对话。

直到傍晚母亲走后,她才忽然想起答应顾平生,下午要去找他,可看手机却没有任何短信,他竟然也没有找过自己。

童言窝在沙发里,把手机放在膝盖上,忽然很想见他。

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很想看见他。

“你妈妈这几个月一直来,”奶奶拿过一个熟透的柿子,递给她个小钢勺,让她挖着吃,“她和你爸离婚后,为了房子一直闹来闹去的,今年不知怎么忽然想开了,说是谁都不要房子,把产权过给你。”

童言接过柿子,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