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我说你,干什么呢?啊?!”吴大爷放下书,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冲到了屋外,果然,那个“屋外黑手”仍然站在屋外。

陈教授被来人的语气吓了一跳。

陈教授是声誉响彻海内外的艺术界泰斗,属于那种几乎是走哪儿都众星捧月的类型。

他早在六十年代的时候就到了美国,美国是一个多民族融合的国家,在那里可以找到各国艺术的倩影,也是在那里,他正式登上了世界的舞台,向全世界展示了自己在艺术上的深厚功底。

这种人,怎么说呢,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受尽了众人的奉承,别人称呼他,开口“please”闭口“您”,总的来说别人对他都是相当相当的尊敬。

——这是第一次,他被别人叫做“诶”,就算是文革那会儿,人家叫他也是点名道姓的叫。这也是除了文革那次之后,他第一次被人如此不尊重的对待。

借着屋外不明不暗的日光,吴大爷打量着陈教授。

好吧,一看就知道是个文化人。r

西装革履,梳得整齐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手上提了个笔记本,金边眼镜——这幅打扮,倒像是喝过洋墨水的。应该是个教授级人物。但是,没见过。

别看吴大爷看宿舍楼看了得有好些年,可是确实是没见过几个老师,见上了也肯定说不上话,所以干脆不见。

他窝在被窝里看小说什么的挺好。

陈教授推推眼镜,也上下观察着吴大爷。

头发倒是很整齐——没有一根白头发,应该是染出来的;炯炯有神的大眼,嗯,年轻时一定是个帅小伙;身上披着一件大衣,脚上还拖拉着一双老头鞋。